你的手腳都被挑了嗎”
眼睛掃向黎昕身上不同穴位上被剜爛的肉,胖乎的小手摸了摸肉肉的小下巴,戚望卿靈光一現,說道“原來如此,小爺明白了,你被人斷了經脈”
此時,黎昕脖子上一條長長的傷口映入戚望卿的眼簾“額,原來你啞巴了,怪不得不出聲呢”
戚望卿忽然雙手叉腰說道“小爺決定了,就是你了,受了這麼多苦都不死,一定意志堅定,一定能捱過孃親的嘴炮。哈哈哈哈,這樣小爺就不用被孃親拎著去管理夜闌珊了,從此以後,小爺要逍遙自在,那些麻煩事就拜託你了,小髒鬼”
黎昕眼神呆滯,看不見也聽不見外面的世界,只記得父母的死狀和仇人的樣子,還有便是一個叫戚無離的男孩救了自己,他在死人堆裡把自己拉出來,放置在這裡,並告訴他要活下去。至於後來的事他都不知道了,只覺得身上的疼痛沒那麼疼了,似是習慣了,又似是意識弱了一分,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戚望卿將黎昕背在身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揹回了舞霓裳,弄得自己也一身是血。在戚望卿的再三央求下,葉霜月也答應了為黎昕治療,並將黎昕培養成夜闌珊的新一任閣主,許是因母子關係,葉霜月和戚望卿兩人都不喜好被束縛著。
黎昕自恢復意識以來便很是乖巧,懂事聽話招人喜歡。唯獨背地裡對戚望卿總是惡言相對,許是覺得戚望卿和自己是同樣的人,便放下偽裝,坦誠相待吧。又或許是戚望卿實在是太氣人了,連黎昕的好脾氣都被磨沒了。
身負血海深仇,又揹負著如塵埃般卑微的愛,這便是黎昕的一生。可他本是黎家少主,天賦異稟,若是沒有鬥爭,如今他便是少年英雄,年少有為。日後繼承家業,風光無限。
可那一夜,他失去了一切,家族,親人,自己的修為。雖然葉霜月勉強修復了黎昕的經脈,但終究不能完好如初,修為只能停留在九歲,若是修為提升,經脈便會受不了而再次斷裂無法修復。
此外,黎昕身上的傷痕雖都被葉霜月去除了,但很多傷都是傷在內臟,導致黎昕的身體孱弱,根本活不成。葉霜月曾推斷黎昕最多隻有三十年壽命。
風將記憶帶走,留戚望卿一人失神,詩寂使壞地輕咬了一下戚望卿的耳垂,戚望卿這才回神,臉有些紅潤。
戚望卿忽然說道“寂兄,有一些事不是爭取了就能變好的,世間因果,從來都是註定的。能死在一起對他們是最好的結局”
詩寂只是應了聲“嗯”
每一次戚望卿覺得自己很不幸的時候都會想想黎昕,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很幸運,有孃親,有夜闌珊的各位姐姐,還有一個愛自己的寂兄,越想便越堅定了自己的決定,他一定要把黎昕從苦海中拽出來,哪怕欺騙他算計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一切的罪孽都由爺一人承擔。
而此時,在納蘭帝國與北陵的交界處,北陵戚家,西蜀藍橋,東苑千秋世家,納蘭帝國四大門派聚集,商議夏國吞併魏明兩國一事。
四門派代表戚家家主戚瑞,藍橋葉明閣閣主馮出野,千秋家主千秋索,納蘭國主納蘭淵四人坐於廳內四個方位。
千秋索道“想來各位已得知夏國已經吞併了魏明兩國,以此勢,不久便會對在座的各位下手,今日招各位來此就是為了集結力量共同對抗夏國”
納蘭淵道“千秋家主,你可不要把你們魏,明,千秋三家與夏國的私事扯上我們,當初從夏國大撈一筆的可是你們三家,我們可誰都沒有得罪過他”語氣中似有些幸災樂禍。
戚瑞複議道“納蘭國主說的有理,我看夏國也只是在報當年之仇,與他有仇的是你們,我們何必趟這攤渾水,惹得一身髒”
攥緊的手指指尖微微發白,指甲在手心留下紅紅的月牙印,千秋索強壓住憤怒,說道“戚家主,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幫你討伐黎家和雪城,若沒有我們的幫助,你能吞了他們坐上這北陵第一門派的位子嗎”
戚瑞冷笑了一聲,說道“千秋家主,你們幾家幫我的時候不也討了不少好處嗎,現如今何必拿這種事來跟我說人情”
千秋索掃了一眼在座的幾人,威脅道“你們就不怕夏罹的野心是吞了這個天下嗎”
納蘭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說道“你們千秋家家大業大的還怕一個小小的夏國不成,他本是你們的附屬國,現如今夏罹造反,本就應該你們千秋自己去了結”
千秋索閉眼吐了口氣,強忍下怒火“若我千秋家能解決便不會麻煩各位了,不知各位可聽說過不敗戰神殤灼”
見在座的幾人面色凝重,千秋索忽然冷笑道“在座的各位各有各的理由,也不過是怕了”
聽到這話,納蘭淵很是不悅,震桌而起,說道“千秋索,你不要得寸進尺,今日來此已是給足你面子,不瞞你說,朕早已與夏國遞交了友好盟約,夏國主也表明他只會對你們三家動手,不會危及其他門派”
千秋索大罵“我看你們是一個個老得不中用了,畏手畏腳,瞻前顧後,毫無作為”
納蘭淵指著千秋索的鼻子教訓道“區區一屆小輩,口出狂言”
“罷了,我居然想要與你們聯盟,現今看來這是一個何等荒謬的決策”千秋索氣極甩袖離開。
之後戚瑞和納蘭淵也相繼離開。
人都走光了,馮出野卻仍坐在位子上,似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呼,終於結束了”
渭柳青走進來說道“馮閣主,我認為千秋家主所言不無道理,那夏罹的心思著實難測的很,不如早做打算的好”
馮出野不以為意,說道“渭閣主,你想的太多了,不過一個夏國而已,還什麼戰神,多半是故弄玄虛,世間怎會有如此強的人,那豈不是天道無理”
渭柳青仍是擔憂“希望如此”
第49章 寂兄抱抱
不久,渭柳青跟在馮出野身後出了廳堂,在正要返回藍橋之時,被突然出現的千秋索攔住,渭柳青說道“不知千秋家主找我何事”
千秋索將一封信塞給渭柳青,說道“渭閣主,請你幫我把這封信捎給她”不用想,渭柳青也知道這個她是誰,除了於戲蓮,還有誰能讓千秋索如此費神。
渭柳青說道“好,我一定送到”
“謝過”千秋索說完便急忙用千里傳送符返回了東苑。面對如今的局勢,東苑自是大亂,人心不安,若不是如此千秋索真想去藍橋見於戲蓮一面再回去,可惜局勢不等人。
納蘭帝國的都城內,戚望卿和詩寂正悠閒地走在街道上,感受著異國風情,所謂佛教的信仰。納蘭帝國自古以來都是教宗掌握實權,皇族徒做傀儡。
詩寂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談崩”
戚望卿輕搖著紙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