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商時景靠在軟枕上,凝視著電腦螢幕。
巫琅……他也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你猜【X】
第一百三十七章
烤串沒來得及吃, 商時景先找了錢包給老闆送過去,回來時都已經冷了, 他開了罐啤酒相配。
易劍寒一直都沒有回覆他的資訊。
大概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商時景玩著俄羅斯方塊幾乎要睡著了,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一直藏在手機裡的小遊戲這麼有趣, 這可能是跟他過太久枯燥乏味的生活有關, 天知道要不是求生欲催促他活下去,加上尚時映象催命鬼一樣迫使商時景費盡心機的去尋找生路,說不準他在那個世界沒呆一年就因為無聊而自殺了。
人是一種遠比自己所以為要更堅強的生物, 商時景也不例外。
大概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詹知息咬著根冰棒來敲商時景的門,讓人疑心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商時景的住處。
該不會又是什麼幻境吧?
商時景透過貓眼看見詹知息滿不在乎的站在外頭,宛如叛逆少年離家出走, 又忍不住疑神疑鬼的掐了自己一把, 痛得差點眼淚都出來了。不過他體驗過當初造夢生的幻境, 知道痛覺不算太可信, 可是這個幻境實在是太真實了, 由不得他不相信。
詹知息大概是嫌商時景慢, 一手拿冰棒一手拿手機,吃得很是高興, 低頭手指按得飛快,興奮時咬住冰塊雙手齊上,看得商時景牙齒都酸,腹誹這小子這麼吃冰也不怕體寒。出於各方面的考慮, 商時景還是打開了門,詹知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太客氣的走了進來,倒還算禮貌,記得脫了鞋子,輕車熟路的找了個沙發坐下。
“是你吧。”
找回北一泓的詹知息像是隻趾高氣昂的小孔雀,他縮著脖子躺在沙發上,含含糊糊的嚼著那些薄薄的冰,漫不經心道:“好歹是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家?”商時景皺了皺眉,單刀直入,壓根沒跟詹知息客氣。
詹知息聳了聳肩膀道:“我都跟蹤你大半年了,你說呢。”
商時景猛地關上門,目瞪口呆的看著詹知息,遲疑問道:“你說什麼,你跟蹤我大半年?”
“是啊,北一泓差點跟我分手。”詹知息嘖了一聲,他把手機忽然一關,塞進了口袋裡,倒在沙發上衝著商時景直皺眉,“我第一次跟你遇見,你壓根不認識我,我就想著也許還沒到時候,今天撞見你,可算是回來了。”
分手當然是玩笑話,詹知息眼下壓根沒跟北一泓交往,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當初北一泓懷疑他是個變態,兩個人剛剛萌生的友情苗頭險些被掐斷。
詹知息吃完了冰棒,見茶几上還有半盒烤串,也拿起來吃了,他擼串的姿勢很熟練,熟練的讓商時景腦海裡那個高傲囂張的詹知息形象破碎的慘不忍睹,然後這位曾經的仙君哼哼笑了兩聲,挑眉道:“我當然是去蹲點的,難道你以為我是巧合路過嗎?”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上來幫忙?”商時景的思維也很迥然於常人,他沒問別的,反倒先問起了剛剛陷入尷尬的事來。
詹知息理直氣壯:“我的錢都在一泓那裡,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時候還沒確認。”
“嘖。”商時景很直接的表達了不滿,短時間內能見到故人其實還是讓他覺得怪高興的,於是又問道,“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詹知息這話倒是還真沒說錯,他來的並不是只早半年,而是足有一年了,當初易劍寒跟土伯掙扎下打開了渦流的隧道,詹知息的靈魂還未徹底消散,見到息天木上浮現出北一泓的幻影,便想最後一刻與北一泓待在一起,因而也衝上了通天柱,沒誠想他與北一泓的殘魂都隨著易劍寒被捲入了渦流之中。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人正潛在河裡喝水。
詹知息最初時根本不知道這具身體是誰的,樣貌竟然與他一模一樣,還誤以為自己進入了長生天,後來有許多不認識的人來找他,自稱是他的親戚父母,又到了醫院診察,醫生也不知道他的反常點在什麼地方,只好說驚嚇過度受到了刺激所以暫時失憶了。
由於“失憶”的太過徹底,詹知息從小學生百科全書開始瞭解這個世界,連電器的說明書都會仔仔細細的看上一遍,最終確定自己並沒有進入長生天,而是到了另一個奇異的世界之中,這裡雖然沒有靈力,但是卻很有趣。
而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情況也一清二楚,畢業後在謝師宴上喝酒太多,打算回家去時不慎落水死亡。
詹知息忍不住抱怨:“若非是救治這具軀體耗費了我最後一絲靈力,我哪需要如凡人一般走上走下。”
商時景聽得一腦袋冷汗,想起詹知息剛來時對這個世界全然不熟悉,行為鐵定與中二病無異,也是難為他居然能接受新世界。更慶幸的是他救治這具軀體花掉了最後一點靈力,否則若是有個孤魂大半夜飄上欄杆,豈不是要嚇死。
“後來那對夫婦為了安撫我的驚嚇,便帶我來此玩樂,我就是在旅行途中見到你的,不過你那時對我十分陌生,可我聽到你的姓名,理應是同一人才是,於是便將志願填在此處。”詹知息皺眉道,“我那時來的太早,不知道被捲入渦流的有多少人,只知我與易劍寒、一泓定然來此,沒想到居然你會在此,想來大哥也一定會在你附近,就日日守著,等你神識甦醒。”
商時景聽得一腦袋冷汗,又謹慎的問道:“你沒有想過……試探試探我嗎?”
“若非你今日覺醒,我本不會與你相見。”詹知息譏諷道,“你那時模樣對我毫無價值可言,何必徒增麻煩。”
正常人……在異世界見到自己的熟人,下意識都會認親吧。
異鄉異客,何其孤獨,若是全然不熟悉警惕於心也就罷了,他們二人好歹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
商時景嘆了口氣,倒是沒太意外,他覺得這個想法倒是也很符合詹知息的性格,於是只好又問道:“我方才好似看見了北一泓?”
“不是一泓,儘管我這麼叫。”出乎意料的是,詹知息搖了搖頭,嘆氣道,“但是他並不是完整的一泓,我能感覺到一泓的靈魂還沒有甦醒,他來得要比我更早些。我詢問過了,他在十七歲那年突發先天性心臟病,本來都已經確認死亡了,卻奇異復生,我想應當是一泓的魂魄歸位的緣故。只不過一泓如今太脆弱,還未曾甦醒,他們很像,名字也相同,可我知道他們兩人是不同的,不過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他醒來。”
“如果他醒不來呢?”商時景詢問道。
詹知息目光微沉,啞聲道:“那麼,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
按照詹知息跟北一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