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但是一個每晚都會和七仔講電話的純情少年,常捉弄他的是現在坐在地上把他腿當椅子靠小他一歲的達寬,他們兩個是一起到堂口,而達寬腳上有一個完整的武士圖刺青。
我在堂口常遇到這五個人,堂口前是間私人小廟,這幾個少年仔有時候會幫忙出陣頭,沒陣頭的時候就打打工,自己想辦法弄錢過活。晚點尖頭大到堂口來,阿桃這一群小弟馬上有禮貌的全站起來對尖頭大叫大佬,尖頭哥帶著眼鏡穿著襯衫,跟阿桃他們一眼就看得出道上人的穿著不同,人看起來斯斯文文,對我也很客氣。但越是如此我腦袋卻一直閃過阿昂叫我注意點的警訊。
尖頭哥跟他們裡頭最大的打鑼仔說等等要他們這幾個小蘿蔔頭去找騰仔。打鑼仔立刻就知道意思,應了聲。幾個人好跟著應聲,好似這句「找騰仔」他們就知道幹麼。尖頭哥看著我笑笑的說:「他們去欸時候卡沒歹志,剛來泡茶?」
我看了尖頭哥的邀約,不管好或不願意也得答應給個面子說:「好啊,反正我嘛閒閒沒歹志做。我去外頭透氣一下,順撒吃菸。」
人一出去走,這鄉下地方四周只剩路燈和小廟還是亮的,四周幾乎都田和馬路。我看原住民的番薯開了一臺日本車猛催引擎,發出巨聲捲起灰塵,車窗搖下來在那抽菸,整個車音樂聲大的震,在那自娛的搖,手有時候還跟動,我看了有趣就去跟他打招呼。
蕃薯跟年紀小的阿桃兩個人對我這外人比較有善,而年紀最大的打鑼仔和其他人雖然也不是說沒有善意,但多半會保持點距離。我問問番薯他們要去幹麼,而蕃薯馬上就說:「對去輸贏啊。」說出這句話,臉上卻滿不在乎。
「幾點回來?跟你們吃宵夜。」我像跟媽媽問孩子一樣,聽到我這句話番薯哈哈的笑,將菸雖便扔在地上,用那很陽光的笑臉跟我說:「茂哥,你阿內講像是我們要去七逃同款。回來我叫阿桃嘎你講啦,要啤酒,按內好不?」
「你們五個要卡早回來。」我對番薯說。
「這不是我講欸算啦,茂哥,我只是一個小咖,連我中最大ㄟ打鑼仔馬只是一個顧釣蝦場ㄟ員工。啊!他們來啦,不講這啦!不然等等我個後依罵。尬老大ㄟ人客按內沒大沒小。」
番薯說完,我馬上就看到領頭的打鑼仔他們走到車來,人手一根球棒開山刀,然後打鑼仔和平頭的螺賴巴把槍插在褲裡,兩人嘴上也一根菸,跟剛剛晚餐後一群年輕人還在打電動的樣子幾乎是兩個極端。打鑼仔看到我在車窗跟蕃薯聊天,很有禮貌的把我請走說:「茂哥,我大欸跟哩等你喝茶,大欸講你是幫南哥處理外國事務的讀書人,這種歹志就留我們這種沒讀書ㄟ來處理。」
阿桃在那揮球棍,小小的身軀如果沒有了那個鯉魚刺青,就像個愛打棒球小男孩。他們一群人跳上車,阿桃也是,在走之前阿桃還頑皮跟我揮手,菸還夾在他手上,我不僅想這群平常和我相處的男孩們,究竟是什麼什麼原因走進堂口,願意聽著這些大哥的意思亮刀掏槍去跟人輸贏?
說是喝茶,茶沒幾口就全換成酒了。我問尖頭大這五個堂口未成年孩子的來歷,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尖頭聽到我的問題哼的笑了聲,好像我在問廢話一樣,跟剛剛在一群孩子面前那斯文的樣子不同,道上人畢竟還是道上,黃湯下肚幾杯尖頭大佬就露出我熟悉的模樣,翹著腳在堂口的沙發上吃檳榔。來不畏言的跟我說這幾個孩子通通是他從外頭撿來的。
「撞球間啦、遊樂場、在外頭一個人穿學校制服走來走去,或是通常手腳不乾淨的偷錢、偷東西吃,看順眼就帶回來。你如真ㄟ按內有興趣,就自己問他們,看他們要不要說,通常欸到加來ㄟ家裡歹志弄複雜啦。」
在多喝幾杯後尖頭堂主就先走了,當然是酒後駕車,留我一個外人在堂口裡。當然這不是信任我,而是單純的堂口天花板上我瞄到有隱藏式的攝影機,一有什麼動靜恐怕尖頭大就會知道。我不知道那群男孩們知不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都被監視這件事情,我得做些事情打發時間,就到處晃晃。
堂口後方有個鐵皮屋是我和那群孩子睡覺的地方,不大,而為了挪出個位子給我,蕃薯被迫去跟阿桃擠床,兩個人幾乎是抱在一起睡,我有點抱歉佔了他們的位置,番薯則只是笑笑的說別客氣,來著是客,而且是比尖頭哥大好幾倍南哥的人,他很願意配合。鐵皮屋的外頭旁邊有個小浴室,通常男孩嫌廁所在廟口太遠都直接在浴室解決小便問題,所以這裡常常傳出一股尿騷味,而且就連一些生理需求他們也在這裡解決,我究曾經在沒關好門的縫隙裡,看見螺賴巴在這跟他外頭七仔講電話一邊打手槍。
螺賴巴的雞巴不大但短小有力,手套弄時嘴還會像小狗一樣不斷哈著氣,一邊對電話結結巴巴說一些愛你之類的言詞,那圓大的龜頭就跟螺賴巴現在的臉一樣紅,螺賴巴來回的用手指頭刺激自己龜頭邊緣,還用口水幫助搓動,突然龜頭一陣陣精液噴出,每一發都射在浴室的磁磚牆上,直到屌垂下後,螺賴巴才用蓮蓬頭灑水清理牆上和他雞巴的精液,一邊還不忘撫摸著他那軟掉的雞巴,跟他女友下次同時間約幹訊。
原則上他們只有想睡覺時會待在鐵皮屋,剩下時間不是堂口就是工作。結果搞到最後待在鐵皮屋裡最多的可能反倒是我這外面來的閒人。
不知等了多久,我躺在沙發上睡著給電視看。耳朵聽到誇張的汽車聲,就睜開眼,往門口一看,一個強光照在堂口的廟前,最後幾個人下車吵吵鬧鬧,嘻嘻哈哈,我起身走到廟前的空地,五個男孩一個沒少,在車子的遠光燈下嬉鬧的推擠,就好像一群剛下課的男學生一樣,但手上不是揹包課本,而是刀棒和褲內擦著的槍。
「茂哥!」阿桃先看到我的人,叫到。
「茂哥!」其他人也跟著叫。
「哈你真的等溫吃宵夜喔?欸,茂哥你沒來沒看我嗆聲一句,對方退三步。」
番薯看見我,跟我過來勾肩,吹他去輸贏時多勇猛,多帥,怎麼拿著棍棒追著對方打,又怎麼躲過對方的攻勢,我聽來聽去覺得這好像一部電影,番薯像是電影中的主角一樣打贏反派或得勝利,而就在他滔滔不絕的說時,我注意到他另一支手臂上在若隱若現的車燈下,那包紮的痕跡。
最後我請了他們五個吃滷味、喝啤酒,除了打鑼仔外,其他人都沒客氣的每個人都點了一大碗,我們就坐在廟前的板凳上吃。打鑼仔坐到我旁邊,我原本還以為他要幹嘛沒想到他竟然掏剛剛的包括其他人的滷味錢給我,我跟他說不用了但他仍然堅持把錢塞給我,這樣對我說:「茂哥,我感謝你好意照顧我兄弟,但我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