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舊款鎖鍊式手銬,不管是警察還是道上弟兄常常誤以為銬上以後就可以把人鎖住,但很有趣的是在手環邊其實還有個保險扣,如果沒有扣上旁邊的保險扣的話,喬對角度用力一甩,銬環立刻就會鬆脫,掙脫輕而易舉。
我喘著氣看著峰哥,雖說電影和書上看到那沒用的小常識現在派上用場,但是這峰哥反應也真夠快,如果我人在慢一步,身上真的會被他打穿個洞。我看著峰哥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先發制人,身體用立一撲,把他人壓制在我身下,峰哥手上的槍,我的手機都滑了出去……
「啊……」
阿袁本來要給我看阿讚寫的考卷,被上頭在轉的風扇吹了好幾張出去,他立刻跑去撿,我看了其中一張,阿讚歪七扭八的字,勉勉強的可以看出來是什麼,鉛筆字寫得又黑又用力,看來他的確很認真在學。雖然有時候會分心,我看見考卷空白處,阿讚亂畫的黃兔子還有另外一隻奇妙的生物。不過阿讚這成績,應該還算勉勉強強吧,畢竟才學了幾個月。
阿袁撿回來阿讚的考卷,其中拿著阿讚的數學考卷對我笑說阿讚的數學很不錯。我看了考卷,真的不錯才學幾個月,阿讚加減乘除基本都不會算錯,只是在應用體可能礙於中文字上沒有注音,他完全看不懂題目被扣光那大題的分數,其他幾乎全對。數字的概念可說是比國文要好得多,我看見那考卷上阿讚寫得密密麻麻的算式,一串串的數字閃過我眼前……
「以防萬一我想了個備案。」我說。
「備案?」
「當我發給你一串數字亂碼訊息時,你就打我手機說出那個備案。」我對姊說。
在決定以臺灣黑道中少年仔的題材作為研究案的我,在我姊將我託付給南哥的幾個月後,我這樣說。我姊似乎不懂我在說什麼,我緩緩的跟她解釋:「雖然我們是用幫忙南哥國外做事的人,因為某些錢的問題而回到臺灣避風頭。但是難免會有人不會相信這種說法。所以我需要一個備案身份。用來防止當有人揭穿了我不是幫南哥做事的人,其他的身份……」
「峰哥,我不會害阿昂。也沒有要利用阿昂的意思。」
我面對面的看著峰哥的臉說,不敢鬆懈自己的注意力,因為我怕一個閃神就會被峰哥反身壓制。峰哥是老練子,被我壓制後短短几秒鐘馬上就冷靜下來,聽到我說的話,不像我帶有太多情緒,冷冷的反問我:「你到底什麼來歷?許春茂。」
「我……」我開口對峰哥說。
「雖然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身份,但是的確,這樣說比起說是南哥下面的人或是坐黑社會研究這種蠢事更讓人有說服力。不過這身份有個很大的敗筆,就是……」我姊跟我說,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我,我不知道姊姊要幹馬,最後姊把我壓到牆上,將乳頂在我的胸膛上,挑逗的用氣音在我耳邊吹說:「如果我不配合你演,這身份基本上就沒辦法成立。」
「所以這還得拜託姊……」我笑了笑說,還沒說完話,嘴就被堵住了。
我姊強吻了我,手不安分的掐了我的下體。我皺了眉頭,把她整個人拉開,兩人隔著幾公分的距離互視。她哼的輕率的笑幾聲,用手掌撫摸我的臉頰對我說:「有時候我不恨你是我弟弟,我恨的是你是同性戀對女人一點感覺也沒有和我不是男人這點。」
姊的另一支手還在我褲檔上,用力掐了一下見我悶哼一聲就放手,整理起自己的頭髮,邊整裡邊說:「我會配合你演戲,不過相反的我要知道你喜歡上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你不會殺了他吧,姊?」我苦笑的說。
「說啥傻話,我殺他你不殺了我?」姊白了我ㄧ眼,對我的臉頰補上個口紅印。
我不知道我姐是怎麼說服峰哥,我說出所有後峰哥依舊不信,我只好搬出我姊的名號讓他去問。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話才一說我就立刻被峰哥扳倒,被他強押回地上,果然論力氣我還是不能跟這些兄弟們相提並論,但這時我看見峰哥的眼神似乎跟剛剛想置我於死地的模樣不同,而是問我說:「沒騙我?」
「嗯。」我點頭。
我是因為喜歡昂仔才接進他的。
這樣的同性戀發言,是我的備案。而對於同志沒有概念的峰哥,聽到這句時先不管他是不是相信,至少會是在他任何思考邏輯之外。同性戀者在黑道眼中基本上總是會跟娘砲扯上關係,在他們所認知這種男人中的男人,兄弟的世界,沒有像同志這種不夠男人的人的存在。這是一種偏見,但不得不說這個圈子卻接受這種偏見。很有意思的是,見不得光這點,不管是同性戀或是黑社會少年仔,在這主流社會基本都是一樣,同等邊緣化的人們,就某方面很類似,而且另一方面,我認為兄弟之間的道義,在我的眼中更像是……
曖昧不明的精神戀愛。
我不知道姊如何讓峰哥相信我是她前男友的事情,並且引匯出我是同性戀這事情。畢竟我話術沒她高明,而這備案一般的女人或酒家女說服力不足,但如是某大姊的小白臉最後發現是同志這種看起來有點唬扯的故事,在某方面可是比看起來太過完美的造假,更可以讓人信以為真。
「你孃的,真的是搞男人的,我她媽的今晚那麼折騰結果乾你的!真相就是這個?」坐在車上,峰哥啼笑皆非的看著我,鄰座的我癱在座位用一整迭衛生紙止血說:「這下你信我了吧?峰哥。」
「你她媽的一開始為什麼不老實說。」
「峰哥,你也想想哪個GAY會在你們這些搞女人的男人面前承認自己是GAY?況且你還是阿昂大哥呢,我還是會怕的麼,好不好?」而且誰知道你反應那麼大,這句話我憋在心裡不好說。
事情呼嚨過去,當晚最後下車時,峰哥叫住我,塞給我一包不知道哪來的錢說是今晚的醫藥費,口氣略帶威脅的說今晚的事不準跟阿昂提,我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時,峰哥卻說:「欸?春茂仔,我問你……」
昂仔他是不是喜歡查埔?
我愣在原地,峰哥摸摸下巴,不管我表情怎樣就繼續說下去:「想一想,從他還沒成年就沒看過他把過女人、嫖妓泰國浴都沒有、酒吧夜店也不勾一個、撿個走。現在也沒對小姐出手,最大興趣不是這些男人鞋和跟兄弟們喝酒。哪天我這小弟真要是喜歡帶把的啊……」
峰哥舉起手做出一個手槍的手勢瞄準我,笑笑的說:「你可別想玩玩我兄弟就走,許春茂,昂仔怎樣我找你負責。知道沒?」丟下這不知所云的話,峰哥開車走了……
「如果阿讚學不好,我覺得我要負責。」阿袁苦惱的想。
我看著他皺起沒頭想很多,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他想得那麼嚴重。不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