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在俊昭面前像個「我家孩子最棒!」那種傻氣父親感覺,不段浮現在奈奈的腦海裡。而俊昭似乎太習慣跟黑臉這種相處模式,還反駁她說:「兄弟這樣很正常吧?」
「不不不!一點都不正常!」
下面那些曾經見過黑臉如何膩愛俊昭的小弟紛紛吐槽,但俊昭只覺得他們很奇怪問奈奈他跟黑臉這樣稱兄道弟怎麼不正常嗎?而奈奈也不愧是俊昭的賢內助馬上就站在自己老公這點安慰說:「我覺得你們兄弟怎樣,不是別人可以插手的。」
「丟吧?你們看!」俊昭回話。
雖然俊昭認為自己再三提醒黑臉不要太誇張,而奈奈也覺得在怎樣只是一臺車,黑臉總不會變出跑車或千萬名車出來。但兩人低估了黑臉對俊昭那股源源不絕的愛……
「黑臉……你弄這什麼啊?」
俊昭站在公寓樓下一個月幾三千塊的戶外停車場,問牽車過來笑嘻嘻的黑臉,黑臉最近賭場生意大,自己又投資澳門和菲律賓線上博弈場,抓好時機賺很大一筆,人好幾個禮拜沒跟俊昭碰面。一進到停車場,俊昭和奈奈被眼前的模樣嚇到了。只見黑臉開開心心的拉著他那兄弟俊昭走去介紹他帶來的車子…
「繼臺!瑪莎拉蒂,挖登勒開,四百五十八萬!LED燈改,改裝引擎飆開抓對比郎大聲!內裝皮革座椅,閃燈!大喇叭,慢搖催落大家巄看哩。」
俊昭忘記黑臉的車不僅貴且改裝的非常「吸睛」。原以為這樣就結束的俊昭,就看到黑臉突然又從那臺瑪什麼拉什麼的車子裡拿出東西,開開心心的跟俊昭說:「俊昭!哩放心,提親這寬歹記,挖絕對幫到底,齁奈奈風風光光。這勒伯斯ㄟ西裝、勞力士手錶、摳基ㄟ皮帶穿起來!禮品挖馬準備好啊!燕窩、京都名產、高希霸雪茄……」
「等、等等!但機勒,黑臉!挖幾希去講婚,不是現在就要娶了啦。」
「阿姆希同款?欸哩兩ㄟ坐車!」黑臉開啟車,說完自己坐上駕駛座。奈奈跟俊昭互看對方一眼,想著不會吧?俊昭看著黑臉發動引擎,笑笑的說:「小弟沒當幫哩開,挖來開啊!挖兄弟去看依未來ㄟ爸爸媽媽,那ㄟ塞沒夠風光。」
「黑臉ㄟ…」
俊昭本應該拒絕黑臉的,但是看看自己這個兄弟那替他開心的表情,笑得像是自己要去結婚一樣,俊昭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抓抓頭,轉頭看向奈奈。奈奈一看俊昭的表情,心裡就不妙,然後看自己男友那憨憨的笑臉,根本像是在跟她說:你看我兄弟多挺我。奈奈嘆了好大一口氣說:「好啦,我知道了,大家上車。」
希望爸媽不要被這臺車嚇到才好。
15 - 有譜 (番外)
從番薯服兵役後簽下去在軍中也已經過四年了,進了砲兵營的他一路從二兵穩穩的爬,現在都升成了中士班長,今年他打算繼續簽四年在軍中服務,看看有沒位子可以升成士官長。在部隊裡新兵或菜鳥義務役都稱蕃薯叫「蕃砲」或「蕃班」甚至也有人直接叫他蕃薯,蕃薯不介意,看著這些入伍大專高職兵一顆顆平平的頭,一群人睡大寢,就讓他想起自己跟打鑼仔和外頭兄弟鬼混的日子。
打鑼仔出獄的前一天,蕃薯碰巧在大埔營區下基地,人急得想搭車上北部,跟自己那位好久不見的大哥敘敘舊,也想念阿桃、螺賴巴、達寬他們那群兄弟仔。但基地管得嚴,自己也不知道用啥事由外出放假,蕃薯苦惱自己留守在南部軍營,一早就苦瓜臉,跟平常笑臉多話的個性反差大,不用說每個軍中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位平常樂天的砲長有心事。
尬卡早出獄ㄟ大哥吃飯。蕃薯很想這樣說,但探視打鑼仔時,打鑼仔一直提起蕃薯叫他不要太多次來看他這種歹人,怕他這樣軍中長官對他觀感不加。蕃薯一方面不高興打鑼仔叫他別來,一方面知道自己這位認識很久的打鑼仔是在擔心他未來的出路。朋友跟前途,蕃薯很兩難,為了當兵重新來過,他戒酒怕酒駕,晚上不出門怕遇到以前自己認識混過的那些酒肉朋友。但唯獨打鑼仔這群以前每天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打混的兄弟,他沒辦法被說個幾句就走掉。
「蕃薯?你不是有啥事情啊,講吼補ㄟ聽啊好不?」
「鋪ㄟ挖……ㄟ……那個…挖……剛…ㄟ……」
「哩希歹勢喔,在那ㄟ來ㄟ去。」
連上的輔導長,潘輔導長,看蕃薯在那邊要說不說彆扭的模樣,笑著推了他一把。這週留守主官是他,軍中也只剩兩、三個義務役小兵。這位潘輔導長從蕃薯來到這部隊時就對蕃薯很照顧,兩個人會走近其實也非碰巧,主要是因為潘輔ㄟ看了蕃薯的病症資料上有附註這班兵有一點「思覺失調症」的情況,說是好奇找了人來聊聊,誰知蕃薯聽了竟然是:「啥?挖那烏神經病?幹!輔ㄟ,賣亂講啦。」潘輔導才知道原來蕃薯也不知道自己有這種病。
軍中待久了有些人常會變得怪怪的,當潘輔導覺得這番薯還不錯,不僅一個班長跟班兵打成一片,處理事情也不馬虎,缺點就是電腦文書這些不怎麼精通,但體能不知是不是原住民的緣故挺在行的。久了潘輔導也把之前蕃薯官兵身心資料上的事情給忘了,直到有天……
「幹你祖媽!挖棄養!憑啥?依告挖棄養!幹!挖細漢就離家低社會打工睏工地公園,依岡栽!憑蝦米!憑蝦米挖愛養依!依對挖、挖挖挖、幹你佬!幹挖依定要齁依死!依郎低哪?挖養依?賣校想啦!」
那是潘輔導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蕃薯,他還記得他跟一個叫許春茂的人用力的在外頭醫院診所裡抓住失控的蕃薯,兩個人壓制他,潘輔導長感覺到蕃薯全身在抖動眼睛滿是血絲,不斷的喘氣罵髒話。那名醫生趕緊把診所的門鎖上,明明只是因為簡單帶蕃薯外出看診,怎麼會弄成這樣?潘輔導長看著失控的蕃薯,聽到旁邊那個許春茂對那醫生說到:「不是跟你講過不要說嗎!」
「你現在不告訴他,之後打官司起來對這當兵的孩子更麻煩。」那醫生回話。
「我不是說過我會處理嗎?你這樣讓他發病有比較好嗎?」
「不好意思…兩位……」好不容易打了針讓番薯比較平合一些,潘輔導長才開口對那兩個看起來認識蕃薯的人說:「我是他連上的輔導長,方便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嗎?」
回營的路上蕃薯很洩氣,潘輔導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沒想到這事情有點複雜,小時候就逃家的蕃薯,未成年靠著打零工,在長大成人進入軍中當了中士班長,沒想到多年以後,自己的父親因為賭博喝酒沒錢生活,反過來告自己兒子棄養,這張信函讓蕃薯整個火上上來了,以前總總的不好的、難堪的痛苦回憶全湧上來。
怪不得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