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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整個京城的惶惶不安相比，城西大營則是另一副模樣。

校場之上，一萬大軍密佈，猙獰的戰甲加身，筆挺的長槍泛著寒光，佇列整齊的部隊如同一隻即將出籠的巨獸，默默保持著兇狠之前的寧靜。

雖然幾支部隊已經整合到了一起，但從年輕將士的面龐之上不難看出他們的不同。不管是羽林衛還是禁衛軍，都在歌舞昇平的汴京城過慣了安逸的日子，套在身上的甲冑更像是唬人的道具，可是這些年來的太平，卻早已讓他們忘記了戰爭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所以，在雪花飛舞的時節，依然能從一些人額角看到流淌而下的冷汗。

他們在恐懼。

若非佇列最前方那三千人淡然自若的態度給了他們一絲力量，恐怕很多人都會遏制不住哆嗦的雙腿而跌坐在地上。

真正的戰場才是對軍人最好的考驗，從西域身經百戰的復仇者聯盟，表現出了讓人心折的沉穩。哪怕先前對這些人兵不服氣的京城精銳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僅僅是置生死與度外的這份從容，復仇者聯盟已經將他們甩出去老遠。

他們的沉穩不是裝出來的，經歷過西域塵戰，哪一個人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在每一戰都關乎生死的夏國，他們仍舊能在揮刀之前談笑風生，更不用說現在了。

在他們看來，人死不過頭點地，能夠比慘死的袍澤多領略幾分世間的風采，他們已經賺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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