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話裡的問題,只用力且肯定的點頭。
他當然厲害!
一旁的傅修執看了下被他緊緊抱著的女人,淡淡彎唇,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
兩人回到市區,時間已經很晚了。
唐意困得不行,腦袋昏沉沉的,下車的時候幾乎站不穩。
宗凱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笑著捏了捏她臉,因為心情好,連聲音都柔了幾度:“你怎麼跟只豬一樣,那麼喜歡睡覺。”
她的臉蛋軟乎乎的,嫩得跟掐水豆腐似的,手感特別好。
唐意痛呼一聲,拍開他的手,卻又忍不住把身體靠向他:“你揹我上去吧。”
宗凱挑眉,“自己走,我的後背是用來揹我未來女兒的。”
“爸~”
“……”
沒想到她能這麼不要臉,宗凱怔了怔,轉而放浪的笑了:“叫得真甜,再來一聲。”說著像逗貓一樣撓了撓她下巴。
唐意有些惱,也不要他背了,推開他自個走。
宗凱看著她虛浮的腳步,上去,突然將她抱起來。
“啊!”
她嚇了一跳,氣惱的打了他,“你這人就不能體貼點?”
宗凱低眸看她:“怎麼不體貼了?你看咱們現在的身體貼得多近?”
“……”
唐意無話可說,只能又打了他一下。
……
唐意這一晚沒做夢,因為她根本沒怎麼睡著,身體反反覆覆又冷又熱,折騰得她想吐血。
還是第二天宗凱醒來發現不對勁,過來一看才發現她發燒了。
她前兩天的小毛病剛好,這會又來勢洶洶,就一晚上時間她人都有點不像樣了,臉色差得跟電視劇裡的鬼有一拼。
她這情況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為昨晚山裡的溫度太低導致的。
他手去摸她臉,本來他的體溫算偏高的了,但還是覺得燙手。
唐意睜開眼,看到他人在床邊,許是因為生病難受,心裡的防禦也下降了,拉住他手臂小聲低泣:“難受……”
宗凱眉頭擰著,神情少有的嚴肅,“我已經叫家庭醫生來了,你撐會。”
她不說話,就半睜著眼看他,眼淚一顆顆掉,無緣無故的哭得特別傷心。
他不耐煩的嘶了聲,心裡卻突然有點責怪自己。
確實是他考慮欠妥,不夠細心體貼。
唐意躺在床上,細長秀氣的眉兒蹙著,往日嫣紅的唇瓣憔悴蒼白,只有臉色紅得非常不自然。
看上去極為脆弱可憐。
宗凱替她順了順頭髮,正要說什麼,外面響起了門鈴聲,他道:“是醫生來了。”說著起身要走,手卻被她攥著不肯放。
難得她這麼粘人,他既享受又得意,“好了,哥去開個門就回來,乖乖的。”
唐意:“你回來,記得給我倒杯水……”說完就鬆了手。
宗凱:……
醫生給唐意檢查了下,她發燒到39.2度,算高燒了。
家裡裝置不全,為保險起見,唐意被宗凱帶去醫院了。
好在他平時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候還是挺頂用的,她的情況及時得到控制,只不過照顧她這個事他辦不了。
所以,唐意第二天醒的時候,就看到唐媽媽在。
看她醒了,她急忙過來,“怎麼樣了?還難不難受?”
唐意來醫院還算來得及時,沒引起其他症狀,不過她這會渾身乏力也難受得緊,被她一問癟著嘴點頭。
“難受,感覺渾身骨頭都不對勁。”
唐媽媽也沒轍,只能心疼的摸摸她,又給她倒了杯熱水,“小凱有事走了,他說下午來。”
唐意點點頭,就著她手喝水。
“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別整天愛靚,衣服盡穿不暖和的。”唐媽媽有些氣的訓她。
唐意不服氣,指了指她,“媽你不也一樣,這天氣還穿絲襪,外面都要飄雪了。”
唐媽媽揪了揪自己的打底褲,說:“這是裡面帶絨的,暖著呢。”話鋒一轉,問她:“這幾天有沒有給小凱鬧事?”
“我能給他鬧什麼事。”
唐意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彷彿這些天把宗凱折騰得嘴裡快冒泡的人不是她。
唐媽媽注視了她一會,最後只說了句:“你好好抓緊他吧,要是你跟他掰了,你以後的男人只會比他差上幾百倍。”
她心裡一緊,忙問:“為什麼?”
“這還用問?咱們家世又不是頂好,你也不是絕世大美女,誰樂意為了娶你去礙宗家眼?”
“你起點太高了。”唐媽媽沉思著,似自言自語:“除非那些背景平庸的,但你爸肯定看不上……”
唐意啞然。
不管是她的以前還是“唐意”的家庭都算得上富裕,在一般人眼裡已經很不得了了,但比起真正的名門大戶完全不夠入眼。
但哪怕是這樣的家庭,她也很滿足了。
她放棄跑路的念頭也是因為她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堅持不下去的,生活的艱難不是她受得起的。
但比起錢,她更愛的還是自己的命。
唐意一時犯了難。
這情緒沒控制她多久,因為醫生過來查房。
她已經退燒了,沒什麼大礙,要出院可以出院了。
唐意也不樂意在醫院待著,等醫生走了就說要出院。
唐媽媽沒答應,說:“等小凱來了看他怎麼說。”
“你為什麼要看他怎麼決定?不應該是我嗎?”
“你腦子不靈光,經常做沒用的決定。”
唐意忍不住翻白眼。
她腦子不靈光,那也是遺傳了她啊!
……
下午快三點時宗凱才過來,聽她說要出院,問了醫生沒什麼大情況後就答應了。
唐媽媽有意讓他們多獨處,看他們相處的也還不錯,走出醫院時便道:“你爸你弟那邊還需要我,我就不跟著去了,你好好養幾日。”又對宗凱說:“麻煩小凱照顧她了。”
宗凱笑說:“不麻煩。”
唐意看著他們兩人輕輕鬆鬆替她做了決定,在一旁氣成河豚。
不過心裡莫名的,也不想就這麼回去……
跟唐媽媽分開,坐上宗凱的車,回他住處。
等紅燈時他想起什麼,說:“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出去吃飯什麼的不方便,我把家裡的阿姨叫來照顧你。”
唐意沒什麼意見。
這些天住他那,兩人大多都是出去外面吃飯,要麼就是叫外賣,因為他們都不會做飯。
正想著他突然間變得體貼了點,就聽到他說:“阿姨說你今早偷偷去廁所把藥吐了?”
這突如其來一句責問,唐意有點心虛:“我哪有,我就是嫌棄吃藥後嘴裡苦,漱漱口而已。”
其實她還真吐了,因為她咽不下去。
她是吃藥困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