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
因為她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了。
可越是圓滿,心中卻有股莫名之感。
這時間,距離故事裡的“唐意”遭遇不測,好像差不多了。
一想到這個唐意忍不住一個勁的往白月光身上靠去,從他身上尋找令她心安的氣息。
傅修執已經有了睡意,感到她的躁動,攬住她,嗓音低低:“睡不著?”
她搖搖頭,“我……”說了一字,她頓住,不知道要怎麼說。
“嗯?”
“沒什麼,困了,要睡覺!”
“嗯。”
他安撫地拍拍她後背。
——
次日宗凱和傅星雲低調回國,隔了一天後,熟悉的幾人聚了一下。
唐意沒跟著去,因為她回唐家了,只在和白月光通電話時聽他說了下。
他還說傅星雲給她帶了些禮物,這會放在他那裡,等以後再給她看。
她應了聲好,兩人又聊了許多,快要結束通話時她忍不住問:“星姐剛回國,最近會經常出去嗎?”
“她一直閒不住。”
唐意啊了聲,不知要說什麼了。
等和他結束通話後,唐意又給傅星雲發了訊息,拐彎抹角的說最近社會新聞有點多,她剛回國可能不瞭解,外出要小心。
發了後她許久都還沒回,直到她要睡覺了,才看到她發:放心,我從小打的架也不是鬧著玩的。
“……”
唐意看著這條訊息,不知道還要不要回了。
她也不知道那個事情還會不會發生,如果還會,又會在誰身上。
她這樣隱隱忐忑的心情,一直到了婚禮當天,但在看到傅修執帶著笑拿著鮮花出現時,卻還是忍不住開懷笑了。
傅修執被人刁難了好一番才見到她,這會卻還沒完,她的親戚姐妹們要他找新娘鞋,找到後又要他再次跪下求婚。
他全部接受,甚至全身心享受在這樣的氣氛裡。
今天過後,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傅修執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當著眾人的面單膝下跪,望著她幸災樂禍又期待的樣子,也忍不住一笑:“嫁給我,好嗎?”
唐意到了這一刻,眼睛不禁溼潤了。
她說不出話來,只把手伸了出去。
她沒想到自己會經歷兩次求婚呢。
第一次的時候沒人看到,而這一次所有人都在見證著他的真心。
宗凱站在人群裡,看著他們在人們的慫恿下親吻,她神情裡是初為新娘子的嬌羞和幸福。
他心裡酸酸的,澀澀的,臉上卻又忍不住為她勾起笑意。
可這樣的一幕,他還是有點看不下去。
宗凱轉身,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了唐家的院子裡喘口氣。
點了根菸正在抽著,他眉頭倏地一皺,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那裡全是婚車和人,沒什麼特別的,但他還是仔細盯著看。
啪!
肩膀被人拍了下,宗凱身體正要做出反應——
“怎麼?嫉妒了?”
秦朔東笑著揶揄他。
宗凱回頭,見是他,剛剛那點異樣也就沒放在心裡,彈了下煙身,嗤笑說:“有什麼好嫉妒的。”
秦朔東心說沒嫉妒幹嘛做出這副苦情樣子。
不過還是沒說出來。
當初他確實是年少輕狂不知珍惜,但也夠慘了。
秦朔東看著他沉斂又傲然的眉眼:“凱子,該放下了。”
他說完就走了,宗凱卻在那裡站了許久。
煙燃到盡頭,幾乎要燙到手了,他垂眸看了看才丟掉。
放下?
他也想。
可放不下又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把一直裝著她,念著她的心挖下來。
——
唐意和傅修執兩人的婚宴是在傅家老宅辦的。
往昔寂靜孤獨的宅院裡這一夜燈火璀璨,賓客如雲,其中不乏政商界等名流人士。
宅中人來人往,外面也十分熱鬧,有不少被攔截下來的媒體記者,還有巡哨的安保人員。
唐意這會正在房間裡換妝容,呆坐著任由化妝師在自個臉上折騰。
她雖然累得不行,但心情一直很好,就是思緒忍不住飛了起來。
結婚這事真折騰人,這輩子她只打算結這一次,要是有下次……
呸!
沒有下次!
正胡思亂想著,房門被開啟,白月光端著一個碗進來。
唐意疑惑地看去:“怎麼來了?外面不忙嗎?”
“有爸媽在,少我一個無關緊要。”
“……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好吧。”
傅修執無所謂地抬了抬眉,把碗放到她面前,垂眸看她:“吃點甜粥?”
唐意嘟了嘟紅豔豔的小嘴:“不吃,會壞了口紅。”
傅修執:“媽親自煮的。”
她瞥了瞥他,還是拿起了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來。
這甜粥熬得十分軟糯,甜度適中,溫度也正好可以入口。
唐意一吃就停不下來了,一碗粥全進了她肚子裡,撫慰了她飢餓了很久的五臟六腑。
傅修執看她全吃下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低笑道:“還要麼?”
她想起自己剛剛義正辭嚴的拒絕,這會有點臉紅,擺手:“不了。等會懶得上洗手間。”又問他:“你呢?你有沒有吃點東西?”
傅修執頷首:“吃了。等下要喝酒,空腹不好。”
唐意想勸他別喝太多,但想到今天這情況,不喝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拍了拍他的手,故作嘆氣說:“辛苦你了老公。”
“……”
傅修執默了下:“再叫一次。”
“老公~”
“再來。”
“……出去招待客人了老公!!”
傅修執垂眸失笑,抬手想摸摸她小腦袋,卻被她瞪了一眼。
“別破壞我的髮型!”
他手頓在半空中,想收回來又不甘心,轉而颳了下她的小耳朵。
“那你再休息會,我在樓下等你。”
唐意被他輕輕柔柔的動作弄得臉微紅,想到今晚的新婚夜……
唔。
她是有心無力了。
只想呼呼大睡,不想睡他。
第91章
宗凱渾身酒氣的從傅宅出來, 眉眼間的散漫無謂在轉過身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只餘惘然。
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徹徹底底。
這個認知讓他心口抽痛, 連呼吸都牽扯出澀意。
他不敢回頭,腳步飛快地往前走, 直到坐上車喧囂的聲音被隔絕在外,他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叩叩——
正要吩咐司機離開, 有人敲了敲車窗。
他的心莫名一跳,轉頭瞥去,但還沒降下窗, 外面的人已經不耐煩地開了車門鑽進來。
“你特麼是有毒?我越叫你, 走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