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累。”

佘七么說：“那你歇會，我在這附近再轉轉。”

廖天驕把揹包往地上一放，拍了拍後坐上去乖巧地說：“嗯，那你小心點，別走遠了。”

佘七么又看了他一眼，說：“我不走遠。”

看到佘七么轉過身去再次打量四周，“廖天驕”的眼中霎時閃過了陰鷙的神色，他悄悄伸手拿出了什麼，一彈指將那東西打落到了某個地方，但聽“噗咚”一聲。

佘七么馬上轉過頭來，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什麼聲音？”他快步走了過去。

“廖天驕”也從地上站起身來，卻被佘七么制止了。

“你待著別動。”佘七么說，走到那汪水邊後稍微頓了頓，跟著一腳踩了進去，趟水走了過去。很快，他彎腰從水中撿起了什麼，那是一個金色的鈴舌。佘七么專注地看著那個鈴舌，彷彿對周圍毫無警戒心。

“廖天驕”悄悄走到水邊問：“佘七么，你發現了什麼？”

佘七么說：“一個鈴舌，還有點靈氣附著在上頭，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方晴晚的。”

“廖天驕”驚訝道：“難道小方來過這裡？”

佘七么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個小東西說：“這個鈴舌是被法力震斷的，方晴晚在出事之前一定跟人有過一場惡戰。”

“在這裡嗎？”“廖天驕”問，同時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手勢。隨著他的動作，原本靜止不動的水面開始緩緩地波動起來，漣漪一圈圈傳遞開來，漸漸地圍繞著佘七么交織成了一幅光怪陸離的圖案，黑色的線條組成了這副圖案的脈絡。

佘七么突然抬起頭來，“廖天驕”臉色一變，本來正在偷偷動作的手立時停了下來，而剛剛有序波動著的水脈也因此停頓了下來，改為輕微地原地顫動。

“怎、怎麼了？”“廖天驕”問。

佘七么說：“有點怪。”

“怪？”“廖天驕”愣了一下，隨後道，“嗯嗯，是很怪啊，所以我們才會來這裡檢視嘛！”

佘七么說：“不，我是說……這汪水。”他忽而低頭看向腳底，那一瞬間“廖天驕”的臉色劇變，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沒、沒覺得啊。”“廖天驕”結結巴巴地說，“哪裡……哪裡怪了？”

“這是一汪死水，也不知道在這裡困了多少年了，水質卻很好。”佘七么伸手掬起一捧水來看了看，“而且它既不是從上頭的土壤、岩石縫隙裡滲下來的降水，也不是地下水脈露出地表的部分，那麼這汪水是從哪裡來的？”

“廖天驕”有些緊張地說：“是、是哦，是有點奇怪。”

佘七么說：“你覺得呢？”

“廖天驕”說：“什麼？”

佘七么“嘩啦嘩啦”地趟著水走過來說：“你覺得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廖天驕”一直忍不住地在看佘七么的腳底，黑色的細線一樣的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朝著佘七么圍攏過來，有幾根已經逼近了他的軍靴，正試圖纏繞上去，可是佘七么一直在動，所以那些黑線也沒敢貿然行動。眼看著佘七么就要走到岸上了，“廖天驕”突然大叫了一聲：“我知道了！”

佘七么似乎是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問：“什麼？你知道什麼了？”

“廖天驕”說：“水的來源！”

佘七么就站在距離岸邊三步路的距離問：“說來聽聽？”

“廖天驕”看了一眼水中，看到那些黑色的細線又開始接近佘七么，甚至有兩條已經大膽地纏了上去才慢吞吞地說道：“呃，就、就是那個……也許我們搞錯了，這個不是死水而是活水呢？”

“活水？”

“對，就……”“廖天驕”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說道，“這附近不是有個升龍湖嗎，也許這口井本來就是通那裡的，可能後來不知怎麼水路被封了，就基本上乾涸了，但是還有些縫隙剩下，所以又剩了這麼一汪水。這並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只不過是我們沒有找到那條縫隙罷了。”

佘七么若有所思地看了“廖天驕”一眼說：“不錯嘛，其他可能性都被推翻的情況下，哪怕最不可思議的那個答案也肯定是正確答案，你還挺聰明的。”

“廖天驕”笑了笑：“你過獎了。”他偷眼瞄向水裡，大部分的黑線都已經纏上了佘七么的軍靴，並且開始向著他的大腿攀爬，那些黑線只有頭髮絲粗細，卻柔韌而有彈性，它們有的匯成了一股，有的各自為政，尋找著機會，沒入佘七么的褲腿鞋裡。

佘七么說：“不過，我還想到了一件事。”

“廖天驕”又嚇了一跳說：“什麼？”

佘七么說：“大眾旅社。”

“廖天驕”眨了眨眼問：“大眾旅社又怎麼了？”

佘七么說：“看到這汪水，我想通了大眾旅社一家三口的死亡真相。”

“廖天驕”說：“他們不是被火燒死的嗎？”

佘七么說：“我曾經以為是，但現在不了，他們是……”說到這裡，佘七么忽然臉色一變，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那些黑色的絲線已經纏卷著爬到了他的大腿處，將他的雙腿牢牢裹住，同時又分出了兩股延伸上去纏住了他的手腕，並開始向著他的上半身進發。佘七么試著動了一下，黑色的線擰成了堅固的皮筋，將他牢牢困在水中，似乎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佘七么抬頭看向“廖天驕”：“你乾的？”

“廖天驕”見佘七么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不由得有些不舒坦，但是看他又確實動彈不得的樣子，這才放了心，遂笑著說：“是啊，我乾的，意外嗎？”

佘七么收回目光，點點頭：“嗯，是有點。”

“廖天驕”哈哈大笑說：“得了，都這時候了，你還要面子啊。”

佘七么說：“是啊，佘爺很要面子的。”

“廖天驕”說：“那你別停啊，我給你發揮機會，接著說，大眾旅社的人是什麼？”

佘七么揚起唇角，道：“他們不是被火燒死的，恰恰相反，那些火是靈火，是他們一家在死前拿來自衛和反擊敵人的，只不過他們輸了。”

佘七么說：“這整件事其實該從方晴晚被一個懸賞弄到這裡說起，我和我家那個蠢媳婦由於碰到了夠多關於三生石的事情，尤其是那傢伙剛剛經歷了陳斌相關的山鬼事件，陳斌又和肖家村有關係，所以我們倆都產生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認為這次這件事也是陳斌為了拿到三生石設下的圈套，方晴晚則是被我們所連累的，這其實是我們犯的一個錯誤，因為這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