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順帶的讓餘悅深切的覺得弟弟這日子過的忒難受,畢竟自己的死給這腦袋還算靈活的孩子刺激的都性情大變了,往日的活潑可愛哪去了?如今模樣雖然變得更加惹眼,眼眸裡卻一點兒熱烈都沒有,全灌滿了深沉,連冷笑話都不愛說了,這可不行。
瞬間就讓餘悅覺得自個罪孽深重啊,可不嘛TAT
於是乎,餘悅靈光一現,早上跑到畫廊附近準備胡亂找個工作觀察弟弟的近況,聊以慰藉自己愧疚的身心。
本沒想著去畫廊應聘,周圍隨便什麼,只要能瞅到畫廊就可以,沒成想,老天爺開眼,等去了那條街,畫廊的透明櫥窗上用銀色的記號筆寫著招聘資訊,字型流暢,還配著幾朵可愛的小花,看到資訊的餘悅胸腔一熱,心一橫,直接衝進去了!
這不,等宋惟文同志回來,餘悅已經擅自上崗就業了!
而回到家的宋惟文只顧著安排工作上的事兒,等擼順公司的事兒,終於有機會歇歇,到家,聽到餘悅這麼一提才想起,前兩天自家寶貝團子是對自己說了這麼件事兒。
雖然心裡有些不順暢,但任憑多硬的心肝對著那忽閃忽閃表達著懇求的大眼睛且身後蓬鬆漂亮的尾巴跟著一搖一搖,什麼困著他的心思都像氣泡一樣飄到天上破了,心間唯一的念頭就是,只要他開心就好。
宋惟文下午沒事兒,本來準備和自家糰子好好過個溫馨愉快的下午,此時卻只能無奈的看著開啟門的餘悅囑咐:“我在家等你,晚上帶你去玩”
餘悅的衣服大部分是和宋惟文一塊兒買的,同樣也秉承了主人的品味,一溜低調的黑白銀灰幾個色交替著穿,套著白馬甲的餘悅愣是從對方沒甚表情的臉上看到了些許幽怨,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度,運足氣回覆了句:“好嘞!”
其實,今天不是餘悅的班,小林說下午有個約會,所以勞煩下餘悅,餘悅沒想就答應了,反正沒什麼事兒,既然答應了,餘悅也只好舍掉家中那高大美男奔赴到前線。
餘悅在畫廊算算的話,也就上了三天,這三天裡,沒看見過店主的身影,問了問同事才曉得,店主這個人一向低調,不怎麼在店裡,半個月多半也就能看到2次,一次在店裡,另一次就是在報紙上。
餘悅來的還算早,聽小落說,小林也才剛走不久。
換上乾淨統一的制服餘悅坐在高腳椅上插剛剛送來的花,小落則蹲在牆角用抹布擦角落裡的灰塵,模樣一如既往的勤勤懇懇。
店裡掛著的畫很多是不賣的,用來給客人欣賞,旁的畫一月至多就賣出去個三幅到四幅,偶爾還會有畫家把自己的畫拿到店裡讓店主幫著賣,本來餘悅來這裡上班就是想看看弟弟過的怎麼樣,瞭解到店裡這種“入不敷出”且還會幫著同行代賣的形式後,甚為憂慮,感嘆果然窮畫畫這麼一說是真的。
下午餘悅看到有兩幅畫被賣了出去,心裡很是高興了一通,一個月才賣出去三幅,今天一天竟然賣出去兩幅,對比一下,餘悅不知道多提弟弟開心了。
“小嶽,一幅畫是500的提成,今天賣出去兩幅畫,咱倆一人一份,老闆回頭來了我就和他說!哈哈,小林這下真是趕得不巧”
餘悅一聽,震驚的張著嘴,納尼?!一幅畫500的提成?!“……”
餘愉這小子賣血才開得起工資吧?!
“嶽魚,嶽魚?”
“小落姐,這提成也忒誇張了點……”
夏落揹著手故作沉痛的搖搖頭:“你都不知道咱們店一幅畫多少錢,知道的話,你就曉得店長為什麼不在乎這點小錢了,乖,趕緊把下巴按好,脫臼了可不好,雖然工傷店長會報銷,但是咱也愛惜著自己是不……而且,我跟你說吧,咱們店長上個星期剛剛結束畫展,這身價仍”
看夏落說到一半伸出手做了個上升的手勢,聽到這麼一番話,餘悅心滿意足,覺得弟弟的生活果然不是糟糕的,放鬆身子靠在一副鑲了玻璃框的畫上。
夏落大驚失色:“喂喂,一邊兒坐著休息去!”
餘悅聽到聲音,忙不迭向後退,聽著夏落心肝寶貝的喊著這都是錢啊錢啊,一瞬間福至心靈:合著,小落妹子每天那麼積極蹲在一旁擦完玻璃擦框架再擦邊邊角角回頭繼續擦玻璃時嘴裡唸唸有詞的都是我的心啊肝啊錢啊……
晚上,餘悅回到家,屋子裡燈火通明,亮堂堂的暖人。
換上鞋子,餘悅飛也似的跑上樓。
一下午不見小叔,挺想的^^
宋惟文聽到樓梯“砰砰”的上樓聲,從房間裡探出半個身子:“快去換衣服”
“不在家吃飯了?”餘悅邊問邊側身從宋惟文身側進去。
宋惟文攬住正向屋內走的餘悅,親了口:“嗯”
餘悅抬頭笑著看向宋惟文說道:“那你等著我”
“我先去車庫取車,樓下等你”宋惟文慢慢鬆開手。
“好~”
“嘭——”
關門的聲音。
餘悅身上穿著小叔特別為他定製的西裝,剪裁合體,收腰的款式,做工精細,領子邊緣繡著一溜的金邊兒,通身雖然是古板的黑色,卻硬是讓餘悅穿出了點毓秀張揚的氣質來,衣服外面罩著件毛領厚大衣,並不是削瘦的體格,每一個部分都是恰恰好,果然衣服還是要量身定做來的舒坦,衣服的主人此時搓著手跺著腳,看著停在自己身前的汽車,笑容明亮彷彿不滅的星火,眸中璀璨,黑寶石般惹人羨豔。
衣襬在膝蓋處,大衣上的黑色毛領襯的餘悅的臉頰白裡透紅,瑩潤潤的好模樣。
兩人來到付云溪在山頂上的別墅時,外面已經停了好些華麗惹眼的車輛,和別個比起來,餘悅更加喜歡小叔這低調而悶騷的黑色汽車,果然低調還是選黑色好,雖然不曉得是個啥子品牌,總歸黑的漂亮。
餘悅想,或許不是它黑的漂亮,是那人的車,就覺得漂亮了,總歸就跟情人眼裡出西施是一個道理。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能沒事兒就酸這麼一下?哈
餘悅腳踏絨絨的毯子透過門看到大廳內歡聲笑語,燈光明晃晃的宛如皓月,三三兩兩端著酒杯交談,宋惟文牽著餘悅的手腕不去看門內,穿過花園錯過大門直接從外圍的樓梯上到二樓。
推開門,房間內坐著付云溪和齊淵,宋惟文並不驚訝,仍舊牽著餘悅走進去。
顯然被打擾了的兩人看到宋惟文牽著的小人也並未驚訝,齊淵還笑著和餘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