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當已經是凌晨一點過了,可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節目組早已在最近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包下了一個廳給練習生們當慶功宴,林一旭和伍祺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慶功宴熱鬧歸熱鬧,但畢竟是最後一晚,熱鬧之餘平添了幾分離別在即的傷感。過了今晚,一百個人中,至少有二十個人是很難再聚到一起了,雖然大家還是說著,有空聚,有空聚,但誰都知道,就像同學聚會一樣,幾乎不會有聚齊的時候,來的人還會一年比一年少。
來找伍褀和林一旭合影的人不少,兩人幾乎一直在和別人合影,喝酒,酒過三巡,大家都不再跑來跑去的敬酒合照,而是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后,林一旭和伍祺才終於得空說上幾句話,還要感謝童宇軒和許澤很有眼色地拉走了已經大舌頭的陳然。
“我們也來一張?”伍祺拿出手機來,“我想發個微博。”
林一旭點頭,看向伍祺舉著的手機。
暖黃色的燈光照射著,映得林一旭的臉紅紅的,像可口多汁的水蜜桃,伍祺的食指在快門鍵上停頓著,有些走神,直到林一旭用肩膀碰了碰他:“別跑神了,快拍吧,拍完了帶你去玩好玩的。”
林一旭的語氣有些帶著醉意的引誘,眼神卻清明卻勾人,伍祺用哪兒想也知道他說的好玩的是什麼了。
於是一個五大封上遍,拿了不少最佳封面獎,被人譽為硬照最出彩的老牌流量,和一個最近拍了不少宣傳照和雜誌,面對鏡頭早已能做到表情加分的新晉頂流,拍出了一張史上最爛,發都沒臉發的自拍後迅速悄悄撤離了宴會廳。
後來兩人看著這張照片,互相覺得對方臉上都寫著一句話——一看就是要去幹壞事。
房間是林一旭讓朋友定好了的,託INK辦活動總是壕無人性的福,這家酒店的保密措施非常好,非常方便幹壞事。
林一旭剛關上門,就被伍祺拉過手來背靠在牆上,整個人都被他圍住,身後玄關的開關被林一旭剛才一撞碰開,昏黃的燈光投射下來,在兩人臉上打上了一半的陰影,伍祺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尾音微微上翹,聲音不大:“你說,什麼好玩的?”
林一旭輕輕推開他,拉著他的雙手往裡走:“不要誤會,就是我前兩週在網上看到粉絲給我剪的一個影片,我覺得那個背景音樂挺有感覺的,我就練了一下,不過這周又沒有我的舞臺,練了不表演白練,我表演給你看,你給我指導一下?”
林一旭把伍祺安置在沙發上,又走到吧檯旁停下,打開了吧檯藍色的燈光,又按下了一個吧檯上小音響的開關,脫掉外套扔在吧檯上,懶懶散散地哼著前奏倒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被林一旭輕輕一送,準確地滑到了伍祺面前。
“就我個人完全信奉,色令智昏要昏便昏,上帝施恩令我太過,風情入骨麗質天生,他老人家可不只是為了建立美的標準,各位紳士各位美人,就迷戀吧擔此重任……”
脫了外套,林一旭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絲質襯衫,或許是因為燈光,或許是因為衣服本身就有些透視,又或許是因為他喝了些酒,總感覺襯衫下的身體都若影若現,做到微微俯身的動作時,還會時不時露出精緻而清晰的鎖骨,直角肩撐起剪裁合身的襯衣,配上美酒夜光,美感十足。
時隔多年再一次親眼看到林一旭的個人表演,伍祺覺得和小時候觀看時的感覺完全不同,小時候看林一旭的舞臺,滿心滿眼都是崇拜,現在,滿心滿眼,都想要佔有。
伍祺就著手上的紅酒,仰頭喝了一口,起身走到吧檯旁摟過林一旭的腰,讓兩人幾乎貼到一起:“可以了,不過評級是什麼,還要看你之後的表現。”
“什麼級?還分級?”林一旭眼波流轉,聲音含笑,“十八禁級?”
“你這樣理解也可以,如果能達到十八禁級,就可以給你A,”伍祺笑著說道,尾音全部含入一個綿長的,紅酒味的親吻中。
林一旭覺得一開始的感覺有些像第一次站在大舞臺上時的感覺,在大舞臺上不住地感嘆著“好大啊”,這個舞臺的地板很高階,硬硬的,熱熱的,可能是帶有自發熱系統。當斑斕的燈光從各個方向照射過來時,會感覺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站到了世界的中心,體驗到一種極致的絢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鼓點,每一次應聲而落的撞擊,都是精準而有力,任誰看了,都會感嘆,這就是拿A的標準。
林一旭後來才知道,得到多大的舞臺,自然就要付出多少汗水,已經過去了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導演卻像是遺忘了這個舞臺上的表演一樣,絲毫沒有喊停的意思,林一旭有些累了,動作漸漸力不從心,額頭上佈滿了汗水,不料他的舞伴卻依舊精力旺盛,還不住挑釁似地挑動他的耳垂,腰腹,腳踝,讓他的全身更加酥軟,感覺下一秒就要倒在舞臺上了,不過他也能理解,雙人舞嘛,重在配合,舞伴還沒有盡興,導演還沒喊停,節目就必須繼續。
舞臺開始噴液體時,林一旭有直覺,這場表演應該是快結束了,就像表演結束完了噴乾冰一樣,是個儀式性的東西,必須走一走。
一切都結束後,林一旭癱在舞臺上,覺得舞伴是敬業真的敬業,當他的粉絲一定很幸福,值回票價,不但正兒八經的表演時間長,完了還要來段安可,當他的舞伴累是真的累,但表演,還挺盡心的,簡而言之,爽也是真的爽。
這個舞臺真心智慧,不但帶自發熱系統,還會自己撤,林一旭感覺舞臺慢慢從自己身下撤走,轉而被擁入一個懷抱,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葡萄酒味的。
林一旭隱約聽到他說:“你那天說你小時候想逗哭我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伍祺湊到他耳邊,抬手幫他掖了掖被角,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我就不一樣了,沒那麼幼稚,我就想艹哭你。”
第二天早上,林一旭在陽光中悠悠轉醒,臉習慣性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才爬起來,睡眼迷濛地半坐起來,才感覺自己沒穿衣服,伍祺又似乎還在浴室,只能自己下床拿被人丟在沙發上的衣服褲子。
正準備穿上伍祺便從浴室出來了,黑亮黑亮的頭髮絲上還滴著水,看到□□著的林一旭,關門的手頓了一頓,走過來自然而來地接過林一旭手上的衣服給他穿上:“今天沒有準時起來跑步哦。”
“不跑了,以後都是要當演員的人了,還練什麼氣啊,又不唱歌了。”林一旭也坦然地讓他給自己穿衣服,該抬胳膊的時候抬一抬胳膊,該動腳的時候動一動腳。
“那以後也不給我表演了?”伍祺從背後擁住伍祺,下巴靠在他的右肩上問道。
“不能總是我吧?太沒誠意了,”林一旭用兩隻手指移開他的下巴,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