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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麼回事的。那個道人看著鄔雙樨微微一笑:“擎羊入命。”

鄔雙樨不大信這些,蹙著眉看那個道士,也許是欽天監?那道士很年輕,一臉世外高人的表情:“鄔將軍,心不可太狠。”

鄔雙樨沒搭理他,往西走想出正陽門。戰場上訓練出來的警覺激得他猛一轉身,身後卻沒人,那道人早走了。莫名其妙往回走,還沒到王府,街上突然兵荒馬亂,有人大叫:“虜軍打過來啦!虜軍打過來啦!”

鄔雙樨嚇一跳,想抓個人問問,魯王府正門開啟,攝政王黑甲長槍黑馬衝出來,一路打馬直奔紫禁城。鄔雙樨急急忙忙進魯王府,王修也正往外跑:“趕緊吧,要打仗了。”

駐守紫禁城的上十二衛人並不多,因著錦衣衛沒鬥過涇陽黨,其它衛也受了牽連。錦衣衛一倒,整個上十二衛的人被儘可能地裁撤驅散。現在還能蒐羅起來的也就兩千來人。

李奉恕心裡暗暗一嘆:“往外發勤王召令了麼?”

兵部侍郎羅靖道:“都發出去了。”

李奉恕把小胖子抱起來,自己坐在太和殿正中央,讓小胖子坐自己腿上。小胖子窩他懷裡還挺愜意。

李奉恕道:“宮裡全部戒嚴,上十二衛極有可能要出戰,宮裡人手會不夠。”

富太監道:“回殿下,太后已經下令將所有人聚集到後三宮,內庭內九門和外廷外九門全部關閉,有哭叫發瘋瘋言囈語者,就地打死。內侍宮女全部執杖輪番站崗,后妃人人分一把鋒利匕首,如有不測,立即自裁,免遭侮辱。”

關鍵時刻,太后倒是果決。

李奉恕道:“京城的西城兵馬司和東城兵馬司全部披甲上街,肅清道路,施行宵禁,天黑之後路上不準有行人,如有違反,王公大臣平民百姓以通敵蠱惑人心處,格殺勿論。京城水源是玉泉山,派菁英去勘察有無異樣。東五坊是中央衙署,吏部尚書親自點卯,凡缺席者以後也不必出現,此役過去全家趕出京城。右安門永定門左安門是甕城城門,堅決不能失,著人加緊看守。”

羅靖領命而去。

滿朝大臣一個個垂著手不說話,有的腦門子上是汗,有的手腳都哆嗦。李奉恕懶得琢磨他們在幹嘛,忽然低聲笑道:“陛下,你怕不怕。”

奶皇帝抬臉看他,很認真地搖搖頭。

李奉恕摟緊他,把臉貼在他肉呼呼的小臉上。皇帝小小的身子心跳卻很清晰,很有活力,李奉恕隔著盔甲都能感到皇帝身上熱熱的暖意。

“對。大晏的皇帝,什麼都不能怕。”

黃臺吉並沒有著急進城,他派人進城來送信。來人是個被俘的內侍,面無人色瘦骨嶙峋的樣子。他看到太和殿燈火通明滿地大員的陣仗,瑟縮了一下。李奉恕冷笑:“虜軍也不派個體麵人來。”

那內侍撲倒在地嚎啕大哭:“殿下冤枉,冤枉!下僕被俘後無一日不想故土,下僕並沒有……”

李奉恕道:“說來意。黃臺吉要你來,幹什麼?”

內侍跪在地上,瑟縮得更厲害:“議……議和……”

李奉恕微笑:“你說什麼?”

內侍一身的狼狽。頭髮剃了,碩大個腦袋就剩後腦勺脖頸子上方一枚銅錢大小金錢鼠尾。面目灰黃,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李奉恕忽然有點可憐他,他也確實可憐。女真不拿他當人,他是被俘的。大晏也不會拿他當人,他是變節的。

內侍抖得發不出聲音。

李奉恕道:“王少監,你也是在宮裡當過差的。有件事你怎麼忘了,大晏,什麼時候跟邊奴議和過?”

當年也先抓著英廟,什麼都沒撈著。太祖祖訓,沒有議和,絕不低頭。

鄔雙樨在一旁遞過一封信,是從王少監的身上搜出來的。字跡工整,措辭得體。李奉恕道:“這是范文程寫的?”

內侍道:“不不是範大學士寫的是陛下不對是虜首親自寫的……”

李奉恕道:“難為他了。”

黃臺吉漢文流利但沒到駢四儷六的地步,因此信寫得簡明脆快:議和。效法宋朝給歲幣,他就退兵。

李奉恕命百官傳閱這封信。一時之間只聽見一張紙在無數手裡細細簌簌的聲音。

皇帝在他懷裡一本正經問道:“議和要賠錢嗎?”

李奉恕低聲道:“不,議和要賠尊嚴。”

太和殿很大,從龍椅往下看烏壓壓一片人。這幫讀書人一天天念聖賢書,可能一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兵臨城下。

議和?不議和?

何首輔忽然撩衣直挺挺跪下,接著他後面的人跟著跪下,海浪一樣一波湧出去,太和殿所有官員都跪下了。

何首輔高聲道:“陛下,殿下,太祖憲法,大晏永不議和!”

所有官員齊齊磕頭,山呼海嘯般叩首吶喊:“吾等願與大晏共存亡!大晏永不議和!”

李奉恕一手抱著小胖子,一手執槍,大馬金刀地坐著。他似乎很感動地說:“難得各位卿家如此報國之心!大晏定不負諸位!”

他對那內侍道:“還不去告訴你主子,虜軍膽敢來犯,便不要做什麼春秋大夢!”

把那內侍轟出去之後,兵部又有人跑上殿來,高聲道:“大同總兵滿貴率軍勤王,已經東進!”

李奉恕有點吃驚,詔令剛下,滿貴是沒接到詔令就來了?滿貴是個韃官,出了名的能打,也是出了名的不服管。大殿上忽然又出現一名錦衣衛,非常瘦弱風吹就倒,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李奉恕看薛雲雷上來,點點頭。薛雲雷從旁邊上丹墀,彎腰在李奉恕耳邊低道:“方建率部追著黃臺吉來了,就在黃臺吉後面。”

李奉恕不動聲色,薛雲雷從袖中掏出竹筒,繼續道:“方建和黃臺吉的往來書信。方督師他……在私底下和建州議和。”

李奉恕面無表情,收了竹筒。

皇帝坐在他懷裡,兩隻黑黑的眼睛來回轉,一會兒看李奉恕,一會兒看薛雲雷,一會兒又看滿朝大臣。

李奉恕道:“這次虜首是黃臺吉,還有他幾個兄弟兒子。有人瞭解這些人的,出來談談。”

所有文臣都不說話,鄔雙樨一抱拳:“殿下,臣出身遼東鐵騎,對女真略知一二。”

李奉恕看他一眼:“講。”

鄔雙樨道:“老虜首努爾哈濟原是前任遼東總兵李將軍的奴僕,李將軍治下無方搞出建州奴叛亂。老虜首屢戰屢敗,一直沒進山海關。現在的虜首是老虜首的二兒子,精通漢學,擅長打仗,不可輕視。然而也有說,建州奴內也是鬥得厲害,黃臺吉的幾個很能打的弟弟不怎麼服他,尤其最善兵事的阿獾。這次建州奴也是年關難過,今年他們鬧了一場饑荒,每天都有人餓死。”

李奉恕道:“我們自詡甚高,對建州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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