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時，葉天淮卻突然吼他是不是有病，別對他笑的那麼噁心。

雖然事後他依舊沒皮沒臉地繞著他轉，大家也都習慣了這樣的自己，賤兮兮的一個軟骨頭。

只是從那以後，他好像就不怎麼會笑了。

儘管他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次，他的嘴角很翹，酒窩很甜，可是那雙眼，卻怎麼也笑不起來了。

第五章 _我這一生_

當陸思枕回過神的時候，葉天淮正看著他，似乎對他說著些什麼。

陸思枕嚇了一跳，他收了笑容。

“你走吧，我不笑了，以後都別來了。”

葉天淮在他莫名其妙的話語中反應過來，陸思枕這是在下逐客令。

他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無名怒火燒的他胸口一陣陣發燙。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陸思枕心想，瞧瞧，這才是葉天淮對著他該有的模樣。他順勢又窩進了沙發，閉上眼準備繼續睡覺。

葉天淮氣不打一處，他將樓梯踩的咚咚響，出門的時候還非常大力地甩上門。

陸思枕揉了揉耳朵，又彎了彎嘴角。

自打那次以後，葉天淮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風，每天都要來這破小區走一趟。

他看到那人總是會安靜地坐在收銀臺前面。

有時候會低頭玩玩手機，有時候就會發會兒呆。

客人來的時候，他就會笑著跟人打招呼，遇上能侃的顧客，他也會陪著人家聊上半天。

葉天淮就不明白了，就掙這麼幾塊錢的，也不嫌累的慌。

他也發現這個小區雖然陳舊，但是租客和居民卻不少。周邊有好幾家小賣店的，甚至還有一家規模可以的小型超市。

出乎意料的是，陸思枕這家小店的客流量出奇的多。

那天，他拉下臉，去他店裡買了點東西。

當陸思枕抬頭看到是他的時候，有點驚訝，但也就那麼一瞬。

接下來陸思枕也沒啥別的反應，就像對待個普通客人，該怎樣就怎樣的，這讓他的火氣一下又上來了。

葉天淮也知道，自己脾氣本來就不怎麼樣，尤其是面對陸思枕的時候。他壓下怒氣，不屑地開口。

“這麼多年了，你倒是真出息了，這算是你吸引我目光的新方法？”

陸思枕最近的睡眠越來越差，他過的有點恍惚。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剛躺到床上，可天一下就亮了。有時候又覺得在沙發窩了很久很久，開啟手機一看，才過去幾分鐘。有時候會忘記吃藥，有時候又會連著吃好幾次。

他心裡空空的，一點兒都不難受，可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就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掉。

他最近有一次在三樓做飯，突然就很想試試飛翔的感覺。他往窗外看了看，感覺樓層太矮，飛起來肯定不過癮，就放棄了。

昨天削蘋果的時候，他看著手中長長的一串果皮，突發奇想，做一顆蘋果是什麼感覺呢？

接著他就往自己手腕上削了下，他看著被血染紅的果肉，好像也沒啥特別的感覺。

他去水龍頭下衝了衝果肉，咬下一口，忍不住就是一陣反胃。

看著手腕微微外翻的肉，似乎有點兒醜。

他去樓下翻出條醫用紗布，隨便給自己纏了兩圈。

他沒大聽清葉天淮說了什麼，只是有點兒疑惑地看著他。

葉天淮眯眼打量著他，他察覺陸思枕不像是裝的，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抽了張一百遞過去，陸思枕接過錢，開啟收銀臺翻找零錢。

葉天淮卻被他手腕上的紗布吸引住目光。

“你受傷了？”

陸思枕有點慌張的拉了拉衣袖。

“沒什麼，搬貨的時候被箱子角劃了下。”

他習慣性的覺得，這麼難看的傷口不能汙了他的眼。

要擱以前，葉天淮絕對不會再多問一句。可今天不知怎麼的，他接過零錢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拉住他受傷的手。

陸思枕反射性要抽回手，可他哪有葉天淮那麼大的力氣。

葉天淮抬起眼皮，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他感覺到窩在手心的這隻手在微微發著抖

當意識到對方要解開紗布的一霎那，陸思枕瘋狂地往後抽著手，整張臉刷一下就白了。

葉天淮不料他反應會這麼大。他看到紗布裡隱隱透出來的血漬，慌忙鬆了手。

陸思枕因為慣性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腦勺磕到了櫃檯，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明明很早起床的，一看時間，又雙叒叕十點了？？？？

第六章 _我這一生_

葉天淮看著這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去的那一刻，心裡沒來由一陣恐慌。

他匆忙繞過收銀臺，小心扶起眼前這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蛋。

“陸思枕，陸思枕。”

將人抱到懷裡的時候，他才發現眼前這人出了一身的虛汗，額頭也是一陣冰涼黏膩。

他飛速將人抱到後座，開車直接去了醫院。

路上他連著闖了好幾個紅燈。他看著後視鏡中這人單薄的身影，突然整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什麼時候開始，這人竟這般瘦了？剛才抱著他，他都能感覺到骨頭生生的硌手。

停好車，小心抱好人衝進醫院。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並沒什麼大礙。後腦勺磕的也不嚴重，就輕微一點兒腦症蕩。

醫生又檢查了下他手腕的傷口，他嚴肅地告誡葉天淮。

“病人家屬，病人手上的是刀傷，看這刀口深度及走向，多半是自己劃傷的，你們平時要多注意病人情緒，而且……”

老醫生又扶了扶鏡框。

“而且病人身上有多處菸蒂燙傷，你知道麼？”

葉天淮震驚地說不出話。

老醫生看他這樣，稍微緩和了下語氣。

“病人這次暈倒，初步判斷是情緒過激導致腦部缺氧，平時多關注下病人狀態。”

葉天淮恍恍惚惚地回了病房，他搬了張凳子坐他床頭。

他拉開被子，輕輕掀起他的褲腿，他看到他大腿密密的燙傷以及各種詭異不明的傷疤，一陣不可思議。

陸思枕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嘴唇顏色很淺，整張臉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他伸手輕輕拂了拂他的臉，突然就有點心疼了。

過往的記憶似潮水般翻湧而來。

高三畢業那會，陸思枕整天纏著問自己要報考什麼學校。他特別厭惡這人這股子賴皮勁。他就不明白了，自己都擺明瞭如此不待見他，可那人就跟只忘性大的哈巴狗似得，見他就湊。

其實陸思枕長的一直很俊，面板白淨，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

只是後來傳出他喜歡男生之後，大家都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不管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