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在暗。

“你忘記開燈了。”

身後有人道。

克拉克垂下眼去。

他是什麼樣的聽力，早在走廊裡多了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時就覺察，知道是誰，沒躲避，由著對方開啟客廳的燈。

亮得眼睛不適應。

託尼跟克拉克一樣穿著睡衣，一樣的毫無睡意，只是比起氪星人的好體力，他眉目之間的淡淡疲憊就顯眼許多。

“笨笨有個早上慌慌張張跑進房間來找我。”託尼道，踱到冰箱前，開啟門拿了兩罐冰啤酒，“它以為前一天晚上在客廳裡看見幽靈。”

“那它害怕恐怕是因為從沒有見過這麼大隻的幽靈。”克拉克道。

他笑了一笑，露出柔軟雙唇下小小的虎牙。

有時候瞧著這對虎牙，莫名覺出幾分孩子氣來。

託尼跟著笑。

他拋了一罐啤酒過去，見克拉克穩穩接住，才低頭開啟自己的這一罐，猛灌一口，喉嚨裡溢位享受的嘆息。

“我記得辛普森不讓你喝酒。”克拉克沒喝，把冰涼的一罐放在大手裡把玩，想起這一點，看著託尼的眼神就有些擔憂。

“他說的是少喝酒。”託尼道。

即便這麼說，他握著的啤酒罐，須臾還是被放在了桌上。

“我的悲慘比不上你。”託尼道，“我殺了我的合作伙伴兼好友，失去父母，失去盟友，失去……險些失去黛茜。但我想還是比不上你。”

他攤開手：“我很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感到挫敗。”

“那我是無冕之王。”克拉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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