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在一開始拿出來,可見你也不老實,是在拖時間等援軍?”
戲志才打量呂文媗,不慌不忙說道:“姑娘看似不急?”
呂文媗說道:“當然,一路上無人,從夏縣開始路上好幾條,我早就抹除所有的痕跡,走得也不是官道,這大大小小的小路上百條,他們還得夜襲夏縣,如何能找得到。”
戲志才沒有看到呂文媗怎麼抹除痕跡的,不過這麼久,曹軍還沒有追上來,他其實也想到了,否則他也不會想著拖時間。
因為他覺得,再不拖,那就真的讓他的人徹底丟了他的行蹤。
“姑娘做刺客可惜了。”
“誰說我是刺客?”呂文媗反問了一句。
戲志才略帶深意地看著呂文媗,呂文媗卻不回答,她說這話,其實也有自己的心機的,她話只說一半,然後說道:“走了。”
說完,這次卻是牽著馬走。
戲志才坐在馬上,卻在不斷地打量著這女刺客的背影,身段窈窕,如弱柳扶風,確實不像是一個刺客所具有的,他又看向她脖子和手腕,白皙如玉,這些……若非士族刻意養著,哪裡會是這樣一番模樣。
戲志才心裡這時候有些擔心,若是士族培養出來的,如果是士族女郎,豈會有這樣的手段和禮儀,那麼就只剩下一種說法了,間者。
第26章
天大亮的時候,呂文媗已經趕到了寧縣。
這一路上,她並沒有發現郭嘉和八兩一行人。
寧縣外頭戒備森嚴,城門緊閉,從下往上看,完全可以看到有軍隊在城牆上嚴陣以待,想來是曹軍夜襲夏縣的事情已經完全傳出去了,這是不知道昨夜曹軍是否攻破夏縣,甚至屠城。
戲志才也將寧縣的情形瞧了個清楚,這越看他越心生疑慮。
據他所指,夏縣的孫縣令是個硬骨頭,但是寧縣的縣令劉玢卻是軟骨頭,若是得知夏縣的下場,他定然不敢再做抵抗,可是現在城門佈置……戲志才有些憂慮,他擔心曹將軍並沒有按照昨日所商定的結果去施行。
周圍有趕早的行商和流民圍在城下,他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們只是靠近,就被上頭放下的箭給逼迫開去。
“曹軍已到夏縣,奉劉縣令之令,寧縣城門緊閉一月,爾等速速離開,不然曹軍到來,我縣守軍也無法救助。”
底下的行商和流民聽完上頭的校尉所說,他們頓時四散開去。
曹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泗水河現在的水還都是紅的。
行商毫不猶豫地可以走,但是流民就有些絕望了,他們好不容易逃荒到這裡,就期望著寧縣能施捨一些糧食,然後讓他們有足夠的體力去徐州城謀生。
呂文媗見狀,只能牽著馬離開。
戲志才被綁在馬上,感覺到周圍行商異樣的目光,他臉色有些僵硬。呂文媗一身遊俠打扮,還帶著斗笠,一看就不好惹,這些行商也不敢說什麼。
“在下手無縛雞之力,怎麼也逃不掉,姑娘可否放開在下,在下保證不逃。”似乎因為這個女刺客願意為了他的身體,去和狼群搏鬥,他覺得可以和女刺客好好說話了。
呂文媗淡淡地看他一眼,說道:“你儘可以逃,去看看那群流民,說不得會把你給吃了。”
戲志才瞅了瞅那群流民,似乎是知道寧縣進不去了,絕望和飢餓讓他們已經有了瘋狂之色。
只怕還真是有可能的,面對一群已經聽不進任何話的流民,他就是滿腹智計,也沒有辦法。只是,這樣一直被綁著,也太過丟臉。
呂文媗隨後又說道:“走吧,綁著你會省很多麻煩。”
戲志才才定了定心,一聽呂文媗這話完全不認同,他正要開口,只聽到呂文媗說道:“我綁著你一個大男人,不管是誰,都知道我是硬茬子。”
戲志才聽了,竟然無言以對。
呂文媗繼續牽著馬走,等到要轉下道後,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路口前面早就候了一個人,這樣子,不知道等了多久。
戲志才一直在看呂文媗,見呂文媗停下來,他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很少變臉的戲志才,在這時候卻黑了臉。
潁川多奇士,潁川又只是那麼一塊地方,奇士之間,大多數是互相認識的,畢竟總有一塊交流學問、談論時局的時候。
戲志才是潁川人,郭嘉也是,所以,兩人不但認識,相反,還都因為一個人而熟悉,這個人便是荀彧。
戲志才和郭嘉都是荀彧好友,但是兩人卻從來不曾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好友。
郭嘉遠遠看到呂文媗過來,他鬆了口氣,總算趕上了。
可隨後看到馬上的人後,他臉色一僵,隨後,馬上恢復了常帶著的笑意迎了上去。
戲志才就看著郭嘉疾馳過來,臉上還是他熟悉的笑,但是卻沒了以前的慵懶,現在倒是頗有些急切。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倒是從來沒有看到他有這麼急切的一面,無論是對誰,他都是不慌不忙,甚至還很散漫,整個人慵懶十足,若說能讓他變得不再散漫,大概是他想作弄人的時候,可也看不出有什麼急切。
“你來了?”呂文媗邊說邊看他後頭。
“八兩怎麼不在?”
因為呂文媗發現馬車不在了,周圍都是郭嘉一人一馬。
戲志才頓生警鈴,這熟稔的語氣,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我讓八兩先去徐州,知道你要走寧縣,就過來等著。”郭嘉笑說道,他對戲志才視若未見,彷彿,沒有這個人似的。
呂文媗點點頭,說道:“一路上可還安穩?”
郭嘉明白呂文媗想問什麼,他馬上回答道:“正是夜間,沒遇上什麼人。”
可呂文媗卻還是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你日後還是讓八兩跟在你身邊,切不可胡鬧了。”郭嘉雖然比她抓得戲志才要來得強,但是整體還是一個儒生,徐州如今這麼亂,是不適合他亂跑的。這也是她作為熟人,才會這麼告誡的。
郭嘉斜了一眼戲志才,說道:“我有分寸。”
呂文媗聽了便也不再繼續說他,她回頭看了看馬上戲志才,然後說道:“接下來一路上,你不宜與我一起走,所以,既要去徐州,你便前走,我後頭看護你便是。”
郭嘉這時候終於正眼看戲志才了,戲志才卻一直在打量呂文媗和郭嘉兩人。
呂文媗這會兒也發覺不對了,這兩人怎麼似乎是認識的,否則郭嘉的性子一定會第一時間問她。
“你們……認識?”
郭嘉還沒說話,戲志才先說話了:“潁川郭奉孝,戲某不敢不知。”
呂文媗訝異了下,這位可是曹操的軍師,竟然對郭嘉用如此語氣。
郭嘉目光落在戲志才被綁的繩子上,也笑說道:“嘉也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