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謝黎漫不經心道:“一個小陣法,用來吸引遊魂野鬼。”
就算薛友善會土法子“趕鬼”又如何,擺上這個陣法,會有源源不斷的鬼來到薛家,他難道一輩子都要守在家裡趕鬼嗎?
張長遠瞅了半天,不太相信的樣子:“擺上幾塊碎玉就叫陣法,你是不是欺負我沒讀過書,我在冥界呆了十多年,可從沒見過這樣的陣法。”
謝黎隨意道:“您孤陋寡聞罷了。”
事實上,這個陣法和之前的所有陣法一樣,由系統提供的心經附贈,是早已失傳的一部心經,張長遠沒見過也正常。
“好了,陣法啟用,看著。”
陣法擺好之後,再由修為高深的修道之人啟用就會隱形,直到碎玉里的靈氣沒了,陣法才會失效。
謝黎隨便買的碎玉,小小估計一下,大約要兩三年才會失效。
這兩三年,這間房子會持續不斷地冒出陌生的孤魂野鬼,薛家夫妻做夢也想不到,家裡會有一個招鬼的陣法。
別說,陣法啟用得很快。
比如剛剛被主人家趕出去的兩個怨鬼,還沒飄遠,忽然感知到這邊有某種可以吸引它的東西,明明神智不清醒,也停下了身體,默默地飄回薛家。
除了他們,另外飄來四五個遊魂,一去聚齊到了薛家。
薛家夫妻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準備上床休息,突然感受到屋子裡溫度驟降,臉色白了白。
“不會又是那些東西?”
“怕什麼,看你老公我的!”
薛友善毫不客氣地開口驅逐:“滾,從我家滾出去!”
屋裡的五個鬼魂不可抗力地飄了出去。
很快,它們又艱難地從窗戶、門縫裡鑽了回來,找出尋找那個吸引它們的東西。
屋子裡面溫度又一次下降。
薛友善:“滾,從我家滾出去!”
鬼飄出去,又鑽進來,屋子溫度下降……
薛友善:“滾,從我家滾出去!”
鬼飄出去,又鑽進來,屋子溫度下降……
薛友善:“滾,從我家滾出去!”
鬼飄出去,又鑽進來,屋子溫度下降……
幾次之後,薛友善快要瘋了,指揮薛母去趕鬼。
薛母老老實實地去了,抱著被子窩在沙發上,一臉萎靡地繼續。
可以預見,這樣一晚上下來,薛母就廢了。
她廢了,薛友善還是得自己來,到時候,就是兩個人一起廢了。
謝黎點頭,滿意開口:“走,我們可以先離開了。”
張長遠聽到這話,露出複雜的目光,不知道為何,心裡忽然對謝黎有了一絲敬畏。
這個年輕人,手段比他狠多了。
……
轉眼就是謝黎和薛寧寧的婚禮。
婚禮當天,兩人邀請了許多朋友和同學,大家見證謝黎和薛寧寧從小學到大學的戀情,又見他們走入婚姻殿堂,羨慕得不得了。
也有極個別的老鼠屎,不請自來,聽到這句話,冷嘲熱諷道:“有什麼可羨慕的,謝黎家花了錢給她上大學,她肯定要嫁進謝家做牛做馬了。”
“什麼錢,什麼上大學?”
老鼠屎女士一聽,故作驚訝道:“呀,你不知道啊,薛寧寧上大學的錢是謝家出的。”
“什麼?薛寧寧那時候只是謝黎的女朋友,她怎麼好意思?”
“怎麼會不好意思?她爸媽那個德性,要不扒住謝黎,早給二婚的殘疾老男人養孩子去了。”
大家這才想起薛寧寧的爸媽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聊城小城市,屁大點事都能傳得滿城風雨。薛寧寧又和她們是同學,初高中同學六年,她爸媽來中學撒潑那次,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年度笑話,大家可不對薛寧寧的事情有所瞭解嗎。
一個同學十分惋惜地嘆息:“謝黎有了這個德行的岳父岳母,以後可有的苦了。”
另一個同學點頭:“誰說不是呢!薛寧寧也是好命,長得一般,又沒家世,謝黎還肯要她。”
老鼠屎女士不高興了:“你們羨慕個什麼勁,這可是現代社會的一大奇觀童養媳。我打賭,謝家肯定要把她當奴隸一樣的使喚!”
“不會……”
“怎麼不會!你們就瞧好了,我……”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忽然冒出來一句話,打斷了老鼠屎女士的話,聲音聽著還有點耳熟。
大家心裡一驚,轉頭看去,尷尬地發現,竟然真的是薛寧寧本人出現了。
大家臉色臊得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視一眼。
雖然她們沒有說壞話,可是,背後議論別人家的家世也不對,還被當事人撞上了……
為了解除尷尬,大家哈哈地乾笑:“寧寧你來了,恭喜結婚,以後和謝黎要好好過日子啊。”
“是啊,謝黎一直喜歡你,這麼多年,可算把你娶回家了。”
“以後你可有福享了,謝黎的爸媽對你那麼好,真羨慕你啊。”
薛寧寧沒理這些人,一直盯著老鼠屎女士。
“叔叔阿姨對我很好,沒發生過你想的的那些事情。”
老鼠屎臉色不好看,嘴硬地嗤笑:“還沒結婚當然對你好了,也不想想,你連個撐腰的父母都沒有,以後發生矛盾怎麼辦。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面……”
薛寧寧怒極,打斷她的話:“阿黎的爸爸媽媽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我說的實話,你發什麼火?不可理喻!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條件,謝黎什麼條件,謝家娶你難道真的是看重你,還不是覺得花了幾萬塊給你上大學,現在要收回成本。”
謝黎家的條件本來普通,但是幾年前謝家爸媽先後升職,立刻就不同凡響,在聊城這個小城市有了一二地位。
老鼠屎女士高中畢業嫁人,上個月剛和丈夫離婚,對於薛寧寧羨慕嫉妒,覺得薛寧寧最後的下場一定和她一樣,被丈夫拋棄,這才來指點江山。
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心好意地告誡薛寧寧,薛寧寧還不領情,簡直莫名其妙,狼心狗肺。
薛寧寧被氣到了。
“你住嘴,我和阿黎的事情不用你多嘴!我也不是什麼無父無母的可憐蟲,我有爸爸!”
“呵,你那個繼父?”
“你誤會了,是我這個親生父親。”
——張長遠穿著一身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西裝,手上戴著一看就貴的手錶,袖口是一看就很貴的寶石袖口,身後帶著十幾個同樣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冷冷地打斷了對話。
從宴會廳入口走上前,他看著老鼠屎女士:“寧寧是我女兒,由我給她撐腰!誰說我女兒沒有人撐腰的?”
老鼠屎女士一愣,茫然地看著張長遠。
張長遠仍然氣不過,擲地有聲地訓斥:“姑娘,人過世之後,都要在冥界清算生前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