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能記一輩子。

因為從搬到檀宮那天起。

她就是這樣的眼神。

彷彿她真的是十惡不赦，不能靠近的晦氣之人。

“蘇小姐，你好，我是裴南辰的奶奶。”老太太捻動著珠子，看著她，真的像，如果盛汀溪沒死，應該就是長這樣吧？

老太太看著蘇慕星的臉，在心裡默默發涼。

她不喜歡看長得那麼像死人的這張臉。

晦氣。

挪開視線，先開口，聲音清冷帶著排拒：“想必，你應該能猜到我找你的目的吧？”

蘇慕星默不作聲，手指搭在裙邊，微微抓了一下，很快鬆開，抬眸，沒表現出對她的不尊重，很禮貌點點頭，“猜到了。”無非又是和很多年前那樣，讓她別找她的孫子。

她記得。

尤其，她恨不得親手趕她離開的冷清和兇惡樣子，記憶裡太深刻了。

這完全不是一個信佛向善的老太太所應該有的樣子。

“我們裴家是生意人家，不喜歡和戲子有來往。”老太太把戲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特別清楚，就好像清清楚楚在告訴她，你就是個不入流的演戲的。

以前，年紀小，老太太這麼說，她心裡委屈，尤其是替她爸爸的職業委屈。

演戲怎麼在老太太眼裡是那麼不堪？

那時候她還偷偷哭。

現在不會哭了，他們的價值觀不同。

而且，她也不會嫁入裴家，所以她再厭惡，她也不會難受，以後她和他們總歸再也不會見了，“我知道了。”

蘇慕星說的這麼幹脆，老太太有點愣了，眼神帶點懷疑，看著她，“你知道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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