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堂已經累到崩潰,開門就鑽進駕駛位。
他還沒坐穩,那位熒光黃交警就站到了車前。
車裡面燈都開著。
晚間夜色深暗,又著光,風堂完全看不清這個交警的長相。
他也沒興趣……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打臉。
這哥們兒腰上捆了條純白皮質武裝帶,抄根警棍,背一對警閃肩燈,帽簷壓得極低。
大冬天的,人就只穿了一件單薄警服和反光背心。
他左胸還掛了一個警用對講機,右胸一個執法記錄儀。全套裝備下來,看著又重又冷。瞥了風堂一眼,交警挺直背脊,敬個禮,再從兜裡取出證件給風堂看。
敬完禮,出示過證件,交警才清清嗓子,對著風堂說:“請您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這人一開口,風堂不知道是喝了酒產幻,還是怎麼,就覺得特別耳熟。沒由來的耳熟。
“稍等。”風堂腦子還算清醒,也沒缺德到敢開車。
怎麼這位陌生人給自己的感覺就那麼熟悉?
交警曬本兒的時候,他看得恍惚,揉了揉眼說:“那個,交警同志。我剛留了紙條。”
所以說,人民警察證上清清楚楚的“封路凜”三個大字,那一晚風堂壓根兒沒看清楚。
一般情況下,車主在場是能夠網開一面的。
還沒等到風堂開口,他就聽封路凜說:“第一,我只負責嚴查違章,不負責溫馨提示。”
風堂一拍腦門,頭又開始疼。
封路凜沒搭理他,繼續說:“第二,我等了你十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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