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道“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生份,凡升家的往後有空常來玩,你二柳嫂子也是個會說的,倒也能湊一塊。”
悠然笑著應了。
“這是在說我什麼壞話呢?”門外突然冒出一個梳著雙刀髻的嬌豔小媳婦兒,懷裡抱著個看著特別軟萌的小丫頭打趣道。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哪敢說你壞話,我可說不過你,來小丫,祖父抱。”
柳氏笑著把懷裡的女兒遞給自家公公:“早晨這天都沒亮她就醒了,非要跟著起來,早飯吃的早了些,這丫頭方才就喊餓了,我才領著她回來。”
林大伯樂呵呵地逗著懷裡的小孫女:“沒事,能吃才長得快,一會讓你娘給蒸個雞蛋羹吃,還有那是凡升昨日剛過門的新娘子,你喚她然兒就是。”
悠然倆人前邊見他們在說話也不敢貿然打斷,這會見林大伯提起他們便連忙喊了聲“二柳嫂子。”
“別這麼拘謹,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廚房裡幫把手,然兒一會咱們倆也喝上兩杯?”柳氏對著悠然眨了眨眼。
“我酒量不太好…”
“沒事,自家釀的甜酒不醉人,一會跟你二柳嫂子碰上兩杯,還有凡升,你可別想跑了啊”林大伯爽朗地笑道。
倆人只好應道。
見狀柳氏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
林大伯家的飯桌擺在西廂房,飯廳跟廚房打通了,端菜什麼的倒也方便。
而此時,不大的飯廳裡熱鬧不已,林大伯正跟著一名看著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與林凡升碰杯
“凡升,來!幹了幹了!拿什麼杯子,用碗的來,爹你給他滿上,如今娶了妻了可就是真漢子了!別這麼扭扭捏捏的,在媳婦面前,那不能慫!”
林豐一手端著碗酒一手拍著林凡升的肩膀笑著嚷嚷道。
“是這個理!”林大伯也笑眯了眼,邊點頭邊給林凡升滿上酒。
“凡升哥,不能慫!”林立也幸災樂禍的嬉笑道。
“你這小子別偷著樂了!明年你也十六了,回頭我讓娘給你也找個水靈靈的小媳婦!”林豐拍了一下林立腦袋笑罵道。
林立被自家大哥羞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哈哈這小子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怕是真思春了”林豐見著自家小弟這般笑的不能自己。
林凡升則看著他們玩鬧,茶色的眸子裡滿是溫和,嘴角含著笑。
與在林家不同,這樣的林凡升似乎更有生氣,而不是在林家那般渾身透著陰鬱。
柳氏見著悠然一直看著林凡升,誤以為她擔心林凡升喝醉酒,於是善解人意地開口輕聲道:
“然兒別瞧著他們咋咋咧咧的,其實有分寸著呢,來,別管他們了,咱們倆也乾一杯。”
“誒”悠然拿起酒杯跟柳氏碰了下,倆人相視一笑。
隨後又敬了江氏一杯,結果被林豐見著了,提議大家一起碰一杯。
於是說著、笑著、鬧著、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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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新衣
倆人告別林大伯一家後,回到林家。
這邊冷冷清清的院子跟林大伯家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悠然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林大伯家那種溫暖的氛圍,讓經歷過末世的她頗為留戀。
默默回到房裡後,悠然準備給林凡升做新衣。
悠然邊給林凡升量尺寸邊問道:“咱們村裡有人做木活嗎?”
“有的”被淡淡花香縈繞著的林凡升紅著臉應道。
“桌子他做嗎?我要做衣裳的話還是有張桌子方便點,床上還得把被褥疊好放一邊,睡覺的時候再鋪回去,太麻煩了。”
“做的,一會我就去杜家訂一張”對於悠然要的東西,他是不會拒絕的。
“好。”
脖子、肩寬、袖長…
青蔥般的手指、淡淡的花香、拂過他身子的衣襬…
終於量好尺寸後,林凡升紅著臉丟下一句“我去訂桌子”就落荒而逃了。
悠然看著他的背影噗嗤一笑,只覺得自己這個小相公呀,是真的容易害羞~
*
用剪刀把餘線剪斷,悠然伸了個懶腰:今天就先這樣吧,感覺腰都僵了。
朝窗外望去,橘紅色染滿了整片天空。
這一下午的時間,她一共給林凡升做了一件斜襟上衣和兩條褲子,好在也不需要繡什麼東西,農家嘛,沒那麼講究,能穿就行。
吱嘎——
木門被推開,林凡升跟林立倆人抬了張方桌進來。
“這麼快就做好?臭蛋你怎麼也來了”悠然把衣服往旁邊一放,連忙下床幫忙。
“我下午吃飽飯出門溜達,正好遇上凡升哥了,他說要訂桌子,可杜老頭今天去隔壁村子裡做活了,不在。
不過他兒子在家呢,我跟他熟,就和凡升哥給他打下手。
這不,還真讓我們做出來了,厲害吧?快瞧瞧結不結實”林立笑嘻嘻的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結實,嫂子謝謝臭蛋了”悠然試著搖了搖桌子,不禁笑道。
見悠然真謝他,林立反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悠然瞥見他手底紅了一片,怔了怔,抿了下嘴,心底默默記下這份情。
突然她想起什麼,猛地往林凡升那看去,見他垂在身旁的手心果然也是一片通紅,心裡頓時一緊。
“行嘞,那我就先走了啊,木頭讓我晚上跟他聚會兒呢,我就不打擾嫂子跟凡升哥了”話落林立朝林凡升一頓擠眉弄眼,就溜了。
“好,天黑了慢點走,仔細點路”悠然不放心的叮囑了句。
見林立走後,悠然連忙拉過林凡升的手一看。
果然——起泡了。
她眼眶一紅,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傻呢?
“其實這桌子也不急的”悠然皺起小眉頭,略微帶著些哭腔道。
“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林凡升見悠然一副心疼的模樣,只覺得這一下午的刨木,鋸木頭都值了。
“你這呆子…”
之後,悠然想幫他把泡挑破了,給他上點藥,結果發現房裡並沒有藥,她心裡一陣懊惱。
林凡升見她急得額頭都冒汗了忍不住道:“不礙事,過不了兩日,它自己會好的。”
他從記事後就開始幹活,何氏從不待見他,自從祖母沒了後就越發變本加厲。
六歲的他腳下被扔下一把破砍刀,從此之後家裡的所有柴火就由他負責。
手裡起泡了,破了,出血了,他不敢說,也沒人發現,最後熬成繭子後也就不疼了。
再說了,其實其他地方都被繭子覆蓋了,也就指尖的面板還是有點嫩,所以才會起泡。
“下次得備上點藥粉才是”悠然心疼的道。
“嗯”林凡升想著備點藥粉也好,即便自己不用,但自己家小媳婦這麼嬌嫩,若是不小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