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邊牆上掛著的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詭異至極。
走在廊上,監獄過道兩旁的監室裡都住著人,一個個或黑或白的膚色,身形扭曲,衣不蔽體,臉色怪異。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走過的人們,在看到年輕漂亮的華崇義和帥氣俊秀的風輕羽時,引起了一陣瘋狂的躁動。
他們用著各種聽不懂的語言,口出汙穢至急的話語。
“哦哦哦!快看哪,有大美人。”
“哇!長得真好看啊,好高的個子啊!!”
“我想喜歡這個大美人的臉,還有那張小嘴兒。”
“我喜歡那個,看那個小屁股多翹。可惜是個男的,哦太可惜了!”
華崇義背脊挺的筆直僵硬,先是面無表情,沉著臉,咬著牙,當作沒聽見一般。
風輕羽向來沉不住氣,聽見這些汙言穢語氣的快要七竅生煙了,這些惡臭的狗雜碎居然敢肖想自己的後門兒?!
一路走過去,兩旁的被鐵門緊閉的牢房裡紛紛有腦袋從視窗中探出來,一雙雙賊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們亂轉。
“嘿!帥哥,哥哥這裡有大冰棒,想不想嘗一口!”
“哦美人,賞哥哥一炮吧,姿勢你來挑。”
大光頭似乎覺得有點兒丟人,一把薅過旁邊手下人手裡的電擊棍,‘哐哐’地砸向牢房的大門,力道之大,砸的鐵門晃了幾晃,粗狂的嗓音用英文大罵道:“叫什麼叫,都他媽給我老實點,不老實的馬上拖去實驗室。”
一行人繼續穿過長廊,前面沒捱揍的還在挑釁,甚至有看到華崇義那張臉就立馬j變了一張猥瑣的臉,嘴裡淌著哈喇子。
“美人兒可憐可憐我吧,就一次,保證你終身難忘。”
風輕羽眉毛狠狠一擰,雙眼迸射出兇殘的戾氣,一腳順著視窗的縫隙踹開那個人臉,那人慘叫著抱頭鼠竄。
“哎呦小帥哥,好長的腿啊,臉好嫩啊,我好喜歡。”
這回華崇義發作,眼中像是突然著了火似的,湧起了一股猛烈殺意,終於忍無可忍,手裡的軍刀一閃出竅,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插進那人吐出汙言穢語的臭嘴裡,那人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那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方尤也是相當的無奈相當的尷尬,充耳不聞兩邊事,頂著腦袋筆直的往前走。
而羅晟和易峰卻憋笑快憋出腎病來了,忍不住回頭看了華崇義和風輕羽一眼,心裡嘖嘖兩聲,這兩人論容貌,論身材,確實都是一等一的靚眼。
拐過一條監道,是最裡面的盡頭的房間房門,大敞大開著,大光頭帶眾人走進去,然後規規矩矩站到一邊。
眾人環視四周,這裡更像是一個改裝後的簡易研究室,原本灰白色的牆壁全塗成了純白色的牆膩子,屋內各種簡單常見的科研器械,一個成四方的機器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著壓抑。
兩分鐘後,從內室裡出來一個癱坐著輪椅的男人。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典型的東方人相貌,五官周正,鼻樑高挺,還稍稍帶著一點鷹鉤,眼珠子卻是淺淡淺淡看不清顏色的,頭髮微微發黃,髮梢捲曲,有些凌亂不修邊幅,一看就是個混血兒,身上肯定帶著亞洲人的血統,雖算不上太英俊,也很耐看。
再往下看,他的雙下臂和一雙腿的地方卻是空蕩蕩的,明顯沒有四肢。
那人臉色慘白如幽魂,在昏暗的燈光下笑的異常詭異,看不清顏色的眼珠在眼眶中轉地非常誇張,他看著方尤一行人,目光在易峰和十四身上停留了半秒,又轉向方尤,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們是來拿回那些武器裝備的?”
方尤上前一步,背脊挺的筆直,開口道:“是,請閣下如數奉還。”
哈洛斯笑了笑,整個身體如同一堆爛肉一般癱在輪椅裡,渾身的骨骼只有脖子還能扭動,他搖了搖頭,“我既然費那麼大力氣劫了回來,就不可能這麼輕易還給你們。”
方尤冷笑,很顯然他是預料到了對方的這種想法,轉正身子,正式進入談判:“你想什麼樣?”
哈洛斯的眼睛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轉了一圈兒,說,“你們中間有基因異變人?”說完,凸起的眼珠釘住華崇義和風輕羽身上,眼裡充滿了算計和陰險。
方尤毫不避諱:“是的。”隨後笑著說:“不過,請你放棄打他們的主意,因為區區一票軍火,還不足以讓我放棄自己的戰士。”
哈洛斯哈哈大笑,呲牙咧嘴的模樣有些猙獰,“大工程師,你還有什麼籌碼跟我談條件?”
方尤也笑,口氣一改先前的兩分客套,變得極其犀利冷冽,“跟你談判用不著什麼籌碼,你叛逃出國,非法入境,在我Z國土地上搶劫我方軍火,我們可以直接兵戎相見,還用得著籌碼來談判嗎?”
哈洛斯斂了笑意,眯起眼睛,“那你怎麼不直接開槍開炮打進來,還裝模作樣的求見,可見你信心不足吧。”
方尤坦白承認:“是,我是信心不足,但相比哈洛斯先生而言,你好像更沒有信心吧,盤踞此地秘密籌謀意欲為何?你一來勢力尚弱,二來不想洩露自己的動機和秘密,難道不是害怕引得多方的群起而攻之,否則既然手持能源種,為什麼不敢以此來跟我方交涉,說不定還有兩分勝算。”
聞言,那人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易峰,“是你告訴他們的?”
易峰僅用眼尾掃著他,彷彿多看一眼都會吐出來,他冷聲嗆了回去,“廢話,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除了我還能有誰?!”說完笑嘻嘻地看著他,“怎麼樣,很後悔當時沒直接殺了我吧,現在不僅給了我能源種的能量,還讓我逃了。”
哈洛斯慘白的面板下暴起青色的血管,雙唇發紫,似乎是氣的不輕,過了片刻,他不理會易峰的挑釁,轉頭看著方尤:“那車裝備我已經用了一半,只剩下一半的數量。”
方尤蹙著眉頭,這也是他意料之內的,他強忍著心裡的不甘,說:“可以,剩下多少我們全要。”
“行。”那人乾脆的應承下來,轉頭眼睛緊緊盯著易峰和那個小男孩兒,呲開嘴,語氣十分冷硬,“不過,你們要是就這麼拿走了,我的面子往哪擱?”
方尤輕輕蹙眉,瞪著他不言語。
風輕羽忍無可忍,他從頭聽到尾,這癱子也太他媽貪心了,隨即指著他,怒道:“不行,你別想再跟我們講什麼條件,這原本就是我們的東西,怎麼有用自己的東西再去交換的道理。”
談判桌上的規矩是隻有雙方領頭人開腔的份兒。
一邊站著的大光頭見風輕羽指著自己老闆的鼻子罵,掏出槍就要上膛。
哈洛斯制止住屬下的動作,眼睛盯著風輕羽的臉,若有所思。
華崇義和方尤見他不懷好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