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就此而定,就算是文及甫,在民心凝成的氣勢前也不敢再質疑韓岡的判決,畢竟不如乃父多矣。戰戰兢兢的樣子,韓岡都為文彥博感到丟人。
當場寫下判詞,將墳塋和田地交還給何允文。又拎過癱軟成一灘爛泥的何闐來教訓一番,說了句‘念在你是讀書人,此事就不追究了’直接將之遣放,寬宏大量的姿態也做了出來。
最龗後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韓岡邀著文及甫一起上馬回縣,回到縣中,縣吏們見著韓岡的態度,都多了一份敬意。
晚間,韓岡設宴招待文及甫。但文家的六衙內食不甘味,喝了幾杯後,就推說不勝酒力,告辭離席。
一番酒宴匆匆而散,韓岡領著幕僚回到偏廳,坐下來喝著茶再說起此案時,遊醇便道:“今日一案,總覺得正言未免有些行險了。”
“一點也不冒險。”韓岡則笑道:“其實在事前,我就已經知龗道了何允文乃是何雙垣真孫,而何闐必為偽稱。”
“為何?”遊醇驚問。
“何允文素號富戶,能在京畿一帶稱富,家中少說也有幾萬貫甚至十幾萬貫。他不像一貧如洗,只有一群士人支援的何闐。有錢的何允文,必定會是胥吏們撈錢的金主。這些年來,他為了三千貫的祭田,砸進去的錢怕也有三千貫。若不是何雙垣親孫,如何會捨得做這等得不償失的舉動?”
遊醇深思著其中的道理,慢慢的點著頭:“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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