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酢並不是打算指責韓岡的人品,只是想說他的才智和城府。但看到兩位同門都誤會了,也不方便辯解。
“有韓岡主持,縱然張橫渠仙去,但氣學也是日漸昌盛,他回京之後,就算有公事耽擱,也必然能有所開創。”謝良佐岔開了話題,嘆了一聲:“對手日增,時不我待啊。”
楊時沒有半點擔心:“氣學其實自顧不暇。天人之論,猶如鴻溝一般,韓玉昆跨不過、補不上。其實就是上元節宣德門外的燈山,看著光鮮炫目,實則就是竹皮薄紙糊起來的,一戳就破,一燒就著。要不是因為這一點,呂與叔如何會轉投而來?
在楊時看來,別看現在氣學給其他學派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不過就未來的發展來說,氣學的敵人就是其本身。如果沒有一個完整自洽的體系,任何一門學派都是很難傳承和發揚的——尤其是在競爭者如此之多的情況下。
氣學最大的問題就是自然和天人之論割裂極為嚴重。承認天子受命於天,這是氣學圭臬《西銘》中闡述的觀點,但這一點是決然不可能從張載的氣之一元說中得到證明,而韓岡主張的自然之道更是讓這個裂痕變得更深更大了。
“韓岡對此避而不論,可躲能躲到什麼時候?這是一個大關節,避不得、讓不得。要麼就是天子不再受命於天,要麼韓岡就得承認他的自然之道有錯。”
遊酢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以韓岡的心術才智,不可能坐視這樣巨大的破綻不去彌補。何況張載諸多門人,也不可能就這樣放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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