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還有一更,補昨日的。】
“王介甫招的好女婿,王介甫招的好女婿啊。”
暖閣中,富弼半躺半靠在炕頭上,帶著嘶啞的殘喘,低聲的笑著。
今年春天的一場病後,富弼明顯的蒼老了。有半年時間沒有見外客,都在是在家裡休養。厚厚的青海毛氈蓋在膝頭上,剛剛改造過的暖閣中,早早的燒起了火炕——這是最近開始在洛陽城中流行冬季取暖手段——房內如同暖春。
皺紋爬滿了臉上,臉上的老人斑也越發的顯眼。露在外面的一雙手,青筋突兀,瘦骨嶙峋,似乎只被一層皮包著。原本很是富態的韓國公,已是瘦不勝衣,渾黃的雙目半睜半閉,完全不見舊日的神采,只是嘶啞乾澀的笑聲,依然能撼人心魄。
“殷墟……殷墟……”富弼的笑聲存在喉間,暗啞渾濁,“韓岡的手段永遠都是這麼別出心裁啊。真想看看在金陵的王介甫是什麼樣的表情。殷墟的事。文寬夫【文彥博】他可不會閒著。範景仁【範鎮】也坐不住,王君貺【王拱辰】的宣徽南院使剛卸任,回洛陽來休養,他一向是喜歡隨大流的,更別提司馬君實了。洛陽城中,想看王介甫笑話的不是一個兩個。”
富紹庭將滑下來的毛氈向上拉了一點:“也是前些日子新黨的那一幫人做得過頭了,竟然禁了千里鏡。以韓岡的脾氣,哪裡可能會忍得住。”
富弼支起眼皮,看著兒子:“還在唸著你的那具三寸半的千里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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