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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天氣到了零下之後，屋簷上會懸掛如同利劍般的冰稜，徐福山喘著粗氣用一個破舊的掃帚，將所有的冰稜全部給擊落。冰稜墜落在地上，粉碎後變成冰渣，他彎著腰好不容易將冰渣掃到距離房屋十來米處。

這幾年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以前每天還能騎著破舊的三輪車，將前後院菜地裡的蔬菜運到十幾裡外的集鎮上賺點油鹽醬醋的錢，但今年冬天特別冷，他的慢性支氣管炎變得非常嚴重，至於自己買藥的錢，全部投到了一個養老公寓上，據說年底就能給自己分紅，等自己所在的這座城市有了養老公寓之後，就能夠免費地永久住在公寓裡，公寓裡有專業的職工，吃穿不愁，連衣服都不用洗，就是人間仙境。

但徐福山發現自從交了錢之後，工作人就再也聯絡不上，左右鄰居都說他被人騙了。但徐福山嘴上不承認，因為他不想被人笑話，把自己的棺材本搭進去，還成了個傻子。

徐福山原本有女兒和妻子，不過五六年前她們去外地旅遊，慘遭車禍，所以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原本琢磨著等進了養老公寓之後，有些相似經歷的老人作伴，生活就不會那孤獨，但沒想到自己的願望終成空。

徐福山沒讀過書，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內心其實很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信了那個女業務員的話。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沒錢買藥，那就慢慢熬，哪一天熬不下去，就這麼死了，去見天國的妻子和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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