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遠毫無違和地沉浸在惡霸調戲良家少爺的戲碼裡,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插進鄭榮的褲襠,褲襠處瞬間被手掌撐起一個大鼓包,也不知這個變態做了什麼,鄭榮悶哼一聲,一副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的樣子。
好在下一秒張晉遠的手就抽了出來,而後用他十分男人的嗓音衝著我道:“這雞/巴也就那樣啊。不大的,你看,捏起來還軟趴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硬起來,硬起來能撐多久,看著就是三秒男,弟弟怎麼會喜歡呢。”說完,還徵求意見地笑著問我,“是不是呀,弟弟?”
我吼道:“操,你他媽的有興趣自己去試,別問我。”
這是個人能做出的東西,爺們是這麼辦事的?
這個死變態節操呢?
他有下線嗎?
喪盡天良也沒這種玩法啊!
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這是小人加流氓,奸了人小雛菊還嫌菊花黑!
雖然比喻得不是很恰當,但是看著鄭榮像個死人一樣趴在地上,我不禁生出了幾分同情,得饒人處且饒人,即使今天這事兒我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給我閉嘴,把人放了。”
“弟弟,你居然為個軟雞/巴蛋兇我。”張晉遠毫無意外委屈的德性,“哥哥的大寶貝哪裡沒做好了?”
精分都沒你戲多!
張耀回過神來,腳步不穩地走到張晉遠前面,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大哥,榮哥今天喝多了,他不是故意,求你放了他吧。”他這示弱的話說得漂亮,就是話裡頭的情深意切不知道帶不帶點同情。還好現在鄭榮醉著不大清醒,否則可得氣個半死。
私生子的膝蓋是不值錢的,這個我深有體會,但裝個可憐擺個弱勢博同情還是不錯的。只是張耀這個糟心玩意兒,跪就跪了,下一秒就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小栩,榮哥喊著來見你,我……我沒辦法看他酒後開車,所以帶他過來了,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張耀的眼眶說紅就紅,他面像本來就嫩,這一哭梨花帶雨的,難怪能勾上那麼多老男人。我也挺喜歡小妖精們在床上被我/操到嚶嚶嚶眉眼潮溼的小模樣,然而,張耀的眼淚讓我想吐。
“混賬東西,站起來。腰板挺直了說話,張家男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張晉遠沉下臉,恢復成平日裡陰沉,氣場強大的樣子,我忍不住嘴角一抽。
“張栩是弟弟,你就是這樣做哥哥的。自己的男人管不住,有種回來欺負弟弟了?”
“大哥,我……”
“我什麼我,給我把這玩意兒帶回家,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他來攪局……打擾張栩的生活,這鄭家夫人的位置你也別坐了。”
張耀抖著身子從地上起來,明顯是被人抓住了軟肋。張晉遠放開口裡的 “這玩意兒”站起來立馬走到我身邊,手順理成章地要摸上我的腰,我一巴掌給拍了下去。地上鄭榮動了動,身側的拳頭捏得死緊,被張耀扶著從地上起來。
鄭榮推開張耀扶他的手,腳步不穩地自我和張晉遠身邊走過,稜角分明的臉上是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血痕,商場上運籌帷幄的男人此刻落魄地像個流浪漢。他沒看我,卻是對張晉遠道:“張栩,我是不會放棄的。”身旁的張耀沒繃好憂心忡忡的表情,臉色僵硬地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了。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啊。
我到底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鄭榮今天這番遭遇,傷心難過不至於,但心裡總歸不大好受。
腰上張晉遠的手越挫越勇地繼續折騰,語調正經不過幾分鐘又切換回變態德性,簡直煩不勝煩。
“弟弟,鄭榮的活真有那麼好,讓你回味到現在?”
“你閉嘴,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一個鄭榮還不夠,你要醋死哥哥嗎?”
“操,張晉遠你夠了。”
“不夠的,哥哥想操弟弟怎麼會夠。”
“你他媽的就不能讓我安靜一秒。”
“……好了,一秒到了。哥哥比過了,鄭榮的雞/巴好小啊,還是哥哥的好,哥哥的大,哥哥的硬得操到你口水直流,然後射得你小肚子鼓鼓的……”
“……噗。”
“張栩,你笑了?”
我一怔,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角。張晉遠墨色的瞳仁裡是我此時純粹到連自己都有些恍惚的笑容。
下一秒,輕輕柔柔的吻印在嘴角,張晉遠眼裡的喜悅沖淡了他有些刻意的逗弄,眼角眉梢柔軟下來的幅度又軟化了平日過於壓抑的冷硬,深色的眼眸裡映著暖色的夜燈,深沉好聽的男音伴著夜風傳入耳裡,癢癢地在心裡帶起一陣痠軟。
“張栩,你要是能這樣對我笑一輩子該有多好。”
24
心裡某個地方晃了晃,裂開一條縫。
我推開張晉遠,聽到自己重新豎起圍牆後刻意偽裝的冷漠,“張晉遠,我張栩六歲進張家,我媽哭紅了一雙眼私底下求了無數人,結果還是被張闊強行要去撫養。十六歲,我媽用自己命給我換了未來,結果被你和老頭連手,用一個文錦就騙沒了。結婚後好不容易得鄭老太太照顧,四年的婚姻生活還算自在安穩,我原本還以為張家囚禁在我身上的枷鎖能在鄭家的庇佑下獲得解脫,結果你們用一個張耀就把我毀了。你看,我過去的這幾十年哪一個不是在你們父子的掌控下。現在我也認清了,這後半輩子根本由不得我做主,是哭是笑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
舊傷一層接一層被自己強行撕開,我以為不會疼,結果還是沒出息地握緊了雙拳在張晉遠面前側過身,仰頭遙望黑幕下的天空,點點繁星遙遠迷離。
背部抵上厚實溫熱的胸膛,不知何時張晉遠自身後擁了上來,“弟弟……”
“……別哥哥弟弟地叫,我聽著反胃,誰想做你弟弟。”
“好,我以後叫你栩栩。”背後相擁的姿勢,深沉好聽的男音好像能從張晉遠的胸膛直直穿入我的身體,在胸腔迴盪。自從我媽死後,再也沒有人這樣叫過我,張晉遠又成了一個例外。
“栩栩如生”不只是身後這所房子的名字,它更早的是我名字的由來。
我喉嚨異常乾澀,沉默著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幸而是背對的姿勢,張晉遠看不到我的糾結,繼續說著接下來的話,“我不只想做栩栩的哥哥,更想做栩栩下半生唯一的張晉遠。栩栩難過了或者受欺負了,我就是哥哥,能讓你依靠幫你打壞人的親人。栩栩寂寞了,我就是張晉遠,你的男人,你的愛人。我願意隨時隨地吻遍你的全身,一遍又一遍地說愛你,讓你騎到身上盡情搖著小屁股,操得你只認我這一根大雞/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