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欣唸的相貌產生了一點好奇,所以才又決定停在樹上,想當面問清楚。
可是……對南音來說,樹不能下。
下去之後就只能任由雲業拿捏了。
雲業開口:“你叫南音對嗎?”
“你怎麼知道?”
“你下來,你總不可能一直留在樹上!”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
熊貓寶寶看了南音一眼,似乎是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在幹什麼,於是自己下了樹。
南音:“……”寶寶你是在嫌棄我嗎。
熊貓寶寶一直爬下了樹,還抬頭看了一眼南音,最後才靠到旁邊的草地上,叉開小短腿十分不雅地躺著。
南音用雙臂撐著樹,還沒來得及動,就發現整棵樹因為外力的動作而搖晃不止!
西邊傳來大鳥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那邊好像是趙軻他們……
南音來不及細想,更猛烈的衝擊來襲,南音整個人從樹上摔了下來!
“站住!”雲業道。
“我沒想跑了。”南音無奈,“你現在是懷疑你是雲欣念?我覺得不太可能。都說了,小念已經死了……”
雲業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他抬起頭不說話。
南音往前走了一步,“我倒是挺好奇你和雲欣念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長得和他那麼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雲業。”
他不知道?南音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那我走了。”
“不行!”
就在雲業和南音關於走不走這個問題糾結的時候,西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最後一道火光直衝上天空,射中了一隻天上的巨鳥。
南音看得呆住了,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趙軻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更多的火花開始往上冒,越炸越遠,最後甚至炸到了距離南音他們十幾米遠處的樹上。
熊熊大火開始往上竄。
啊早就說了不要在樹林裡點火!
“跑!”
雲業拉著南音的手,南音還想掙脫,卻聽雲業道,“我知道哪裡可以躲避!別動了!”
江復之有些沉默地跟著他們二人。
雲業來到一處防空洞,帶著南音走了進去。
這裡不算大,雲業拉著南音走到了一半就停住了。
“你們?”
防空洞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他們靠著牆壁,一臉戒備。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剛才那個虐貓的卞達身邊的兩個人。
雲業完全無視了他們二人,他看著南音的側臉,半晌沒有說話。
南音也發覺了他的目光,試探地叫道,“雲業?”
雲業收回視線,問江復之,“沒受傷吧。”
江復之搖頭。
他滿腹好奇,但是卻礙於南音在場,什麼都不能問。
雲業垂頭,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鍾離路抬頭看著那些火花,它們盛大絢爛,帶來的破壞力也不容小覷。
林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放心,我控制著方向的,咱們的休息地方附近絕對安全。”
還有一隻大鳥躺在地上抽搐著,被趙軻一刀斷了氣。
“今天麻煩你了。”趙軻收起自己的刀,刀尖上還在滴血。
“你們還要往西?”
趙軻點頭。
鍾離路問李越,“除了麵包,你還在休息室留了什麼吃的?”
“還留了一箱泡麵!放心,南音小朋友餓不死的!”
泡麵……
鍾離路皺了皺眉,“我還是先回去了。”
“不跟我們一起?”
“不了,畢竟是你們的任務。”何況還要回去照顧小朋友。
趙軻說,“明天就差不多了。可以帶著南音一起往西,找下一個休息地。”
鍾離路抿起薄唇,他總覺得心裡十分不安。
等他回去之後,他的預感成了真。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玩偶被放在床頭,拼圖放在椅子上。這房間比之前整齊了許多,乾淨的桌子上只有一張紙條。
“鍾離路,謝謝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現在已經恢復了,感謝你的照顧。
也感謝基地裡面的其他人,笑笑、趙軻、李越、林莫、林江。
我們括蒼山見。”
鍾離路想起了以前南音演的那部電影。
“——那我們括蒼山見。”白衣人對眼前的另一個人說道。
然後?
再也不見。
因為世上沒有一座叫做括蒼山的山。
鍾離路把紙條扔在地上,懊惱地捂住自己的臉。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
他就應該在第一次見到變成人魚的南音的時候把他抓起來,關在他的實驗室,關在試管裡面,讓他永遠活著,或者永遠沉睡!
如果早知道……
他就不會讓南音離開曙光基地,他會把一切最好的給他,然後想辦法讓他永遠維持尾巴,永遠脆弱到需要被保護!
如果……
鍾離路的手霜逐漸握成拳。
你為什麼要出現?
在我都以為你永遠只能存在於我回憶裡的時候。
半晌後,鍾離路冷笑一聲,把紙條又撿了起來,放回到了桌子上。
他的面龐冷漠如初,墨綠色的眼睛冰冷凜冽,如同寒冬。
南音。
你真是太可怕了。
鍾離路站起身來,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後的整棟房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劈為碎塊。
鍾離路朝西走去。
第34章 三十四條尾巴
車燈刺眼,他只能伸手捂住眼睛。
透過指縫,他隱約可以看到對面站著的人。可是他被夾在車流當中,怎麼也過不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逃走。
快。
不然那些人會追來的!
輪胎和地面摩擦,聲音刺耳。
來不及了。
雲業猛地睜開雙眼。
他安靜地看著虛無的遠處,用冰涼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那裡毫無波動。
他是很難陷入睡眠的,今天不止睡著了,竟然還做了夢。
他坐起身,看著月光下南音的臉龐。
和夢中的那個人好像。
一個猜測出現在他的腦海:他或許就是南音口中的“雲欣念”。
雲業知道那些人有著很高明的招數來騙他。
那麼“雲業”這個名字可能也是那些人捏造出來的。
雲業毫無睡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塊精巧的腕錶——這是他從一隻喪屍那裡“搶”來的。
現在是凌晨,還早。
可是難得的睡意在驚醒之後便了無蹤跡。
防空洞的另一邊,一人睡著,另一人坐著守夜。
這兩個人就是孫月和戴正名。
坐著的戴正名打了一個呼嚕,頭一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