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河神還是人魚都是水裡的,差別不算大嘛。”擺擺手喝了口酒,反正都是隨口說的故事,沒人會在意它的真實性。
終於,田螺姑娘的傳統故事被完整講了出來,耳熟能詳的正版傳說在前,全桌人都開始調侃結合了兩個故事的山寨‘人魚傳說’。酒桌文化罷了,因這種事成為焦點並不尷尬,引起話題,甚至還是榮幸的。
“哎,金笙呀,我記得你家也是A市的吧,老吳之前跟我提過來著。”
鬨笑玩鬧完畢,黃鶴正了神色,臉上染了酒氣,動作也帶了醉意:“你們家那邊沒有這種傳說嗎,我看怎麼一家一個樣。”
“鮫人的傳說麼……”字在嘴裡唸叨幾遍,蹙眉格外認真的回想起來,沒有明確答案又確實有點兒印象,“好像有吧,但是我不記得了。”
“金笙你再好好想想,今晚黃總開了個好頭,聽這麼久,我都想去你們那蒐集傳說版本了,花樣肯定多。”稍陌生的客戶一邊慫恿著金笙回想,一邊拍著黃鶴馬屁,各不耽誤,甚至還抬抬頭給金笙使了個加油眼色。可是……不記得就是不記得,想不起就是想不起。
斜對面投資人一臉期待的等著,金笙不想給飯局添任何遺憾和不愉快,略一思索後,憑著細碎的記憶神秘兮兮的開了口:“小時候外婆講過,再具體的不記得了,反正她說不要靠近水邊,不管是海水還是河水,好像一旦靠近,人魚就會把人抓走。”
“抓走幹什麼啊?”
一提到人魚就想到家裡的南里,根本不能安靜的思考回憶,也實在記不清了。而且外婆當年說的也太不全面,‘水’的舉例只有河水海水,完全沒提浴缸水,她老人家也不會想到多年之後自己的外孫會被人魚在家‘抓到’吧。
“我怎麼知道抓走幹什麼,我又沒被抓走過。”
大概是聲音拉的太低、開頭起的太好,金笙無果的後續惹來一陣失望的唏噓。
輕笑一聲應和,這個話題也不過是酒後助興,過去就過去了,再無人關注,只有金笙把那些話記進了心裡,也開始好奇、小時候外婆給他講的故事具體內容是什麼了。只不過,金笙外婆去世有十年了,這種神神叨叨的故事,一人一個味兒,根本無從取證。
除了不要靠近水邊,金笙只記得那故事有一個壞結局,反正不管是什麼,年幼時的他都排斥這個結局,所以才幹脆忘記了吧。
輕鬆的前提下,這樣的酒桌文化還不錯。
有故事、有應和,還有酒,好像不管多糟心、多不愉快的事一旦上了酒席,都能稱為調侃物件,也算是一種解壓方式。
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覺,醉意從三分飆升到七分,頭疼的同時意識也有些恍惚了。
金笙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也不推拒,只把手臂搭在桌上,趁其餘人熱鬧的功夫一腦袋砸了過去。
不是想碰瓷,是真的到極限了。沒有撒酒瘋的本事,金笙半醉打盹、全醉昏睡,完全不給人惹麻煩。
於是,頭一捱上胳膊,七分醉意成了十分,枕著酒桌,竟真的睡了過去,腦海昏昏沉沉的一團漿糊,四周嘈雜,聽見人喊他也再睜不開眼睛。
……
‘噠-噠噠——’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金笙身體陷入一片柔.軟,想動又沒有力氣。
衣衫盡數脫離,冰涼觸感沿小腿自下而上、遊.走全身,臉頰微癢,似是有誰在用手勾勒他五官輪廓,最後濡.溼了耳廓,一陣溼涼。
“南里……”
睡夢中聽見自己聲音沙啞的喊著,想問他知不知道鮫人的故事,卻收不到任何迴應。
☆、25.第 25 章
……
不記得喝了多久、喝了多少, 金笙第一次酒後斷片了。
起床後一身疲乏,前夜的記憶完全消失,頭暈無力, 一口氣喝光床頭櫃、玻璃杯的整杯溫水才緩過勁來,又因略燙手的玻璃杯愣在了床上。
這是他家, 他的臥室、他的床,醒來怎麼可能會有熱水喝?
以杯壁凝結的水滴看來,它放在這有段時間了, 沒有把手、尋常厚度的玻璃杯並不隔溫,現下的杯壁、人摸著都燙手,南里那條怕熱的魚又是如何將它端進自己臥室的?
思索中, 客廳傳來物件撞擊的聲響, 讓他回想起初次見面、南里因熱水昏厥的可怖狀況。瞬間驚醒, 顧不得宿醉後的昏沉的身體狀況,翻身下床、開門衝向了客廳。
起身太快, 酒精麻痺神經的眩暈感尚未褪去, 金笙剛踏出臥室就因頭暈、站不穩扶了把牆,動作太急讓眼前漆黑一片, 不得不暫時停下,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過勁。
“天啊,你怎麼出來了?”
又是一陣撞擊聲響,去了一層門阻隔, 聽的更清楚, 明顯是瓷器碗筷相擊的聲音。
努力睜開眼, 蹙眉望著迅速走近的人影,待殘影重合,手臂被溫熱的手掌穩穩攙扶,金笙才看清那是誰。
“崔浩辰?你……怎麼在我家,咖啡店呢?你不是店長麼。”眼前是除林逸外依舊保持聯絡的老同學,就算對方一臉關切之意,金笙也滿是防備。
自從南里出現在浴缸後,他就不歡迎任何人‘主動到訪’,畢竟人魚的情況太特殊,客人到來,接觸太親密,總容易出現破綻。
而且,宿醉的他一直睡死在床上,崔浩辰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南里去哪了?
“我?說來話長。”
清了清喉嚨,崔浩辰把手裡端的粥碗放下,“林逸非叫我來看你,今天週一,你上司找不到人,只能多方聯絡,最後就我有時間。所以,我這小兵只能來看看金少爺為什麼曠工。”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沒喝多少。”
“明知道我不信你還說。”
金笙:……
“找什麼呢?”看金笙眼睛空過他、左右搜尋,崔浩辰雙手按上金笙肩膀,讓他老老實實望著自己,“喂,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怎麼整個人都懵了?
“我……沒找什麼,你是自己來的麼,怎麼……進的我家?”擔心人魚被發現,左顧右盼都沒尋到南里身影,好在崔浩辰面色如常、不像經受過什麼驚嚇。
刻意降低聲音,像是怕別人聽見,崔浩辰忽的端正了神色:“說到這個……你跟他同居很久了麼?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而且林逸他……”意有所指的頓了頓,晨起、還沒洗臉,不算清醒的金笙完全沒聽明白:“誰?”
他和誰同居了?林逸又怎麼了?
‘噠-噠噠——’
熟悉聲音響起,近在耳畔。
驟然瞪大了眼睛,緊張回頭卻一無所獲,再一回眸,就看見了一身寬鬆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