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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正是人聲鼎沸，酒酣耳熱之時。

除了宋康安和唐總兵，連番有不管熟不熟的人過來敬酒，閒扯一通。桌上一罈酒，一半分了王守義和蔡文景，一半入了趙晏久的肚子。

趙晏久舉杯調侃時還笑意融融，轉過臉神色卻劃過一絲淡淡苦悶，吐著清冽的酒氣重重坐下，撐起額頭似醉非醉的斜睨著趙清淼。

“妹妹，反正哥哥這輩子是沒打算成親了。倒是你，若早日嫁個好人家，我便能安心了……”

他神情還是那般不恭，但話語卻是十足真心。

趙清淼不喜酒味，蹙起眉，故意將他的酒杯推遠些。

“哥哥醉的開始說胡話了？還是今日喜宴觸人，讓你想起……杜蓮來了？”

知她是無心提起，趙晏久的臉色還是變了變。忽抓起筷子吃了口菜，眼神一淡，嘴裡含含糊糊道：“哪能啊，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哥哥說正經的，你過的好了，我才能安心。”

杜蓮人如其名，膚白柔美似清蓮，那是趙晏久心中的白月光。只因當年他們父親的被罷官，而趙晏久又在會試中落第，不知杜蓮變了心還是從未有過真心，就在他際遇最艱難的時刻退了婚。若說沒受打擊，是不可能的。反正自離京後的這些年，趙清淼再也不曾見過他對什麼女人上過心。

沈霄站在牆根，目光貼在兩兄妹身上游移，似乎誰揭了不可觸的一塊傷疤，兩人面色都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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