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剝奪了去!
即使你逃離,即使你遠去,即使你裝作漫不經心,我的心裡都有你,即使你心亦如冰冷的石頭,我也要用我的深情去焐化你!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默默的低語。
“銘子,你說什麼?”阿達似乎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
“沒什麼,你說的對,我是該振作!走吧!我們回班了!”
“回去?你的頭……?”
我這才想起一頭是血的樣子也實在是不好看,“呵呵,沒關係,我去洗洗就好!”
“哎……”我已經大步離去,阿達還在那喊著“你別洗,容易感染……周銘你個瘋子!”
是啊,我是個瘋子,我已經為了愛而瘋狂,誰讓那件瘋狂的小事叫做愛情!
這不是報復
我終究是沒聽阿達的話,最後,也終究是應了阿達的話。
學校沒有以損壞公物之罪來要我照價賠償,應該算是給我法外開恩了,玻璃很快就配上了,我卻發燒了。
連感染到發燒到退燒到結痂到癒合,時間也許並不是很長,多年以後,當我在照鏡子的時候,撩起覆蓋的頭髮,依然能到那淡淡的疤。
那是年少的印記,是衝動和囂張的見證,它記錄著我生命中那些最頹廢,最灰暗的日子。縱使時間流逝,我守得雲開,但那些年少的歲月,卻和這印記一樣,無法磨滅。
18歲成人禮,我分外的激動,不是因為作為了學生代表講話和宣誓,更多的是,這個18歲我等了太久,期盼長大期盼的太累。
青春是一首詩,18歲,就是這首詩中最美的章節,我以為我的花季雨季是應該隨之到來了,可是,不同的是,苦戀在這一年真正的開始。
最要命的是,第一次月考,我的成績,從魁首一下子掉到了10名!
有人說,大權旁落的時候,會門前冷落車馬稀,而作為學生,一但成績出了問題,那似乎就是應該被打入了18層地獄。
班主任,主任,甚至是副校長都主動了,老師執意的要見我老爸,啞然,這麼多年了,在學校了大大小小的事我惹了一大堆,這還是第一次要找家長。老爸只在我高一的時候來過一次,是給我安排班級他必須要出面找人,此後,再沒來過,幾次家長會,我的位子上總是空的,老爸沒有時間,我心裡也沒有這個父親。
老師要想找到學生的家長自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老爸因為一個案子在外地,老師只和他通了電話,對於我的情況,老爸根本就不知情,班主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資訊,他依然很費解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隨便看看分數就知道,問題出在語文,語文老師又一次被我推到了輿論的浪尖上,這一次,我反而會覺得對他有些虧欠,因為我的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要與他作難,而是,我是真的沒有感覺,沒有考試的感覺,我答不出來了。
我想說,我不是故意不寫作文的,可是,根本沒有人相信。
甚至於我最好的朋友,都覺得我一定是在報復語文老師。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會信,大家都把這當成了我的報復,當成了我和語文老師敵對的武器。
報復,我已經不需要去報復任何人了,我真的寫不出來,勉勉強強答完非寫作題之後,我就再也寫不出一個字。
或者,我是學校唯一一個作文教了白卷的人。
所有的思緒都凝結了,像毛線球一樣,越纏越大,最後充斥了我的大腦,我變得沒有思維,沒有思路,交卷鈴響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各種談心我都沉默,自始至終,我沒有說過一句話,3天,從考試到出成績,對我來說,有如高空墜下,一敗塗地。
不知道這是班主任第幾次叫我去辦公室了,所有的談心我都沉默不語,班主任把這當成一種抵抗,他想知道我究竟在抵抗著什麼,其實,我並沒有抵抗任何東西,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到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的身邊坐著謹。
或者班主任把這當成了救兵,他是個圓通的人,他看得出,只有謹能撬開我的嘴。
“周銘,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謹問我!
四個星期了,這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每次見到我的時候,她不是慌張的裝作沒見,就是找個學生說說話來躲開。現在,她說話了,我卻什麼都不想說。
“說話啊!你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又是?謹,看來,是我把你鬧的煩了?還是,鬧,你真的以為我在鬧嗎?
“杜老師,我看這樣,你和周銘出去聊聊,在辦公室裡人多,周銘這孩子一向……心事重,出去說比較好!”
我看了一眼班主任,呵呵,我想,這“一向”兩個字後面接的應該是“脾氣大”吧,班主任,你說話又何必這樣小心,我是不會爆發的,我的心已經壓的太久,它已經沒有了力量了。
“走,周銘,你給我出來!”
還在走廊的盡頭,那個陽臺,我和謹在這談心說笑的陽臺,回到了這裡,還是我和謹,可是,今日的我們早已沒有當年的默契,當年,似乎並不遙遠,可是,我卻覺得彷彿是隔了一個世紀。
“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依舊沉默。
看著我的樣子,謹也無奈了。
“周銘,你有什麼話可以說出來,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不是在報復別人,你是在懲罰你自己!”
我笑了。
“笑什麼?你給我說話,你啞巴了?說話!”謹急了。
看著謹著急的樣子,我還是一臉的茫然。“老師,我報復什麼?”
我的話問愣了謹。
“我不報復任何人,我解釋了一次,可是沒有人聽,我不是故意的,我寫不出來!”
“寫不出來?你會寫不出來?”謹還是不相信我。
“是的,寫不出來,我騙過你嗎?”我很想知道,在謹的心裡,我究竟是什麼樣的。
“你怎麼可能寫不出來,你想什麼呢你?”
“想你啊!”我苦笑。
謹沒料到我會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想我?那你想過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答應,謹,你還記得我答應過你的一切嗎?我以為你把我忘了,把我周銘以及與我相關的一切都徹底的忘了。
“我沒忘,可是,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沒意義?你是個學生?你認為成績沒意義?”
“是啊,以前我是挺在乎的,我有很多在乎的東西, 我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想抓住這些東西,我以為我抓住了,可是,就在我滿足和欣喜的時候,她們又突然的溜走了,與其這樣,什麼都抓不住,就什麼都不要抓了就好!”
“周銘,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