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琅琊始終未告訴她真相,是因為他一直被人下了禁制!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蒼生界全界就罷了,居然還能跨三千介面,準確無誤針對一人,下終生禁制?
彷彿就像掌控萬物,至高無上的……“神”。
姽嫿雙手交叉,想起美食介面,十世善人甄玲瓏口中的“謎之聲”——那極有可能是“原初神”的存在。
那時她還慶幸,自己沒在那堆快穿光球裡,未置於“謎之聲”掌控。現在仔細一想,如果那聲音真是“原初神”,為何只有她不在掌控之中?
世界萬物歸神統領,她卻能自立門戶?憑什麼?為什麼?
其中緣由,必定與她從前“畫物成真”的力量有關。且不論根源,既是“異常”,理所當然,神必誅之!
“你是誰?!你要我對我做什麼?!啊!!琅琊……我的琅琊……!”
新片段浮現腦中,小狼撲向面容模糊的人影,卻被一道金光直接彈開,慘嗷一聲墜入懸崖。
小妖看著逼近的人影,拳頭攥得死緊,咬牙轉身跳下。
第二個片段,人類男孩手持已經殘破的劍,身後的小妖奄奄一息。
那人影面容模糊,一根指頭一指,無數道金色紋路射出,烙在小妖瘦小的身體上,滋滋燒灼聲伴隨慘叫。
那人影又手指一抬,生生抽出兩團金光。小妖失去那兩團金光,身子一顫,徹底昏厥。兩團金光飛也似的逃離,咻地不見了蹤影。
第116章 都市妖孽召喚六
男孩的臉慘白如紙,手中殘劍噹啷墜地,噗通跪下,砰地磕頭,鮮血淋漓。
“眼睛給你……心也給你……只求你……放過她……”
“你是我的棋,本不該為她。”那人影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但沒了眼睛和心,你會以另一種方式,助我除她。”
一聲悶哼,男孩眼眶血洞洞一片,流下兩行猩紅。一團白光自他胸口飛出,落入人影掌心。
旋即,人影消失。
小妖尚在昏迷,男孩站起身,腦門淌血,眼下也在滴答硃紅,但他神情冷得令人打顫,彷彿感受不到疼痛,沒有一絲人的情感。
然而,當他腳底碰到地上殘劍,那冰冷忽地有了波動。
“對……劍……我需要用劍去……去做什麼?……反正……我要劍……”
男孩魔怔般喃喃,緊緊抱著缺了口的劍,不知去了哪裡。
劍神為何瞎了雙眼?劍神為何會無心?
劍神為何成為劍神?最初撿起破劍,是為了什麼?
“紀如初,你真是個傻缺。”
深夜漆黑裡,女子一聲笑,尾音微啞。
小狼喉中嗚咽,緊緊挨她欲暖,恍如那無數個冷雨的夜。
“你也傻,唉,這麼多年,化形了還一心念著做我這個山大王的第一屬下?我記得當初撿你的時候,你修為都能做狼妖之王了?現在可好,不僅退成狼崽,還摻進了這愈來愈混的水。”
姽嫿嘆了口氣,摸摸狼腦袋。
小狼仰著脖子,一歪頭,冰藍的異瞳直直看她。
姽嫿笑:“當然,既然跟了,你必是我唯一永久性第一屬下。”
“嗷!”小狼認真點頭,一派嚴肅。
一晃一個月,當童瑤推開書房門,進來送小點心時,被裡面的陌生人嚇了一跳。
“你是誰?!你把姽嫿小姐怎麼了?!”
童瑤立即喚出金元素,組做一柄鋒銳的刀,指向那陌生人。
女主天賦絕佳,有主角光環附體,教她的人也不遜於男主梅林,經過一個月的“魔法學習”,已能熟練施展法術。
那陌生人目光掃來,異瞳冰藍一片:“大王出門有事,命我駐守。”
那雙眼睛實在太有辨識度,童瑤驚疑:“你是那隻小狼?你已經可以化形了?”
琅琊點頭,繼續敲鍵盤。
童瑤猶豫著收起刀,端著盤子,好奇湊來:“你會用電腦嗎?你在做什麼?”
琅琊沒回,但童瑤已經看清了螢幕。
那是一個網站,一個寫的網站,目前正在閱覽的是一本的評論區。
“辣雞作者!什麼亂七八糟的?第一章就看不下去!”
“拜託,這種水平也來寫?至少應該這樣寫(省略一大片指點江山)?”
滑鼠點開罵人的評論,搜狗輸入法準備。
“你他馬是xxx嗎?不好看右上角不懂沒手?非要讓全世界知道你的心聲你是xxx嗎崽種?”
“nmsl你這麼能bb怎麼不自己寫呢?愛看不看滾!對對,我就是護主狗趕緊來撕我啊xx東西!”
“……”童瑤看了眼打字的狼。
此狼面容莊嚴,目光認真,彷彿不是在和人撕逼對噴,而是在處理國家大政。
“……那個……打擾一下,姽嫿小姐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晚上。”簡短兩字,旋即鍵盤噼啪。
童瑤抽了下眼角,她看見滿屏撕逼,一狼獨撕網路群噴,評論區罵得昏天黑地,整本熱度蹭蹭漲。
而這本的寫手,正在鮮花爛漫的庭園裡,愉悅盪鞦韆。
“藝術家,真的不需要我停下做靜景嗎?你已經持筆未落許久了。”
現下日麗風清,周圍花香溢鼻,盪鞦韆固然開心,但不能忘了來此的目的。
“不,您只要隨意放鬆就好,我會將最適合您的完美瞬間捕捉下來,印入腦海中,再提筆作畫。”男子立於畫布前,推了下眼鏡,笑意儒雅,“不過您可以試著回憶一點什麼,或悲傷或美好……那樣更容易使我找到意境。”
追憶?最近已經憶得太多了,都是些覆著陰霾的畫面,若硬要回看過往,還是想想美好的一端。而最無憂無慮的時期,自然要屬在門派的日子。
愛玩兒的小妖,被鶴髮童顏的老者收做弟子,遇見另一個愛玩兒的小夥伴,兩人在刑堂長老臉上畫王八,左右頰各一個。
刑堂長老一覺醒來,頂著面癱臉出去威風凜凜,底下咳嗽聲四起,兩個罪魁禍首假裝在看風景,吹著一樣調的口哨,私下一個擊掌。
說起來,她跟誰的過往都不省心,唯有和殷某人的那段,一直肆意快活,沒心沒肺。他們就像彼此的男女翻版,始終不謀而合,無需多言。
畫布前,男人眼底漆黑。
精巧的鞦韆蕩起,微風吹拂白紗裙襬,露出美好線條,那白皙的肌膚被陽光映襯,如玉般晶瑩。
繁花似錦,遊蝶蹁躚,盡成黯淡背景。唯美人眉眼溫柔時嘴角一翹,驚心動魄。
畫筆猛地拾起,飛速蘸上顏料,勾勒出第一筆。
……
“不錯,從這幅畫裡,我感受到了自己億萬分之一的美貌。”姽嫿摸了摸下巴,滿意頷首。
文森特扶了下眼鏡,微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