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驚醒,蹭得從床上坐起來,連忙掀開睡衣摸了摸肚子。
不痛。
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奶娃娃很可愛,但夢境有點兒嚇人,他一個男的,怎麼可能會生孩子?
簡詡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夢一定是反的,進浴室洗了把臉,又躋著拖鞋下了樓。
王姨已經做好了午餐,家裡只有簡詡一個人,還是很豐盛。
“大少爺,這個魚是前兩天空運過來的,特別好吃,你快嚐嚐。”
一條魚還需要空運,聽起來就美味,作為吃貨,簡詡怎麼可能放過呢。
他在心裡搓搓小手手,在王姨期待的眼神裡,夾了一大塊。
“大少爺,這魚沒有刺的,可以直接吃。”
哇……這麼好啊。
簡詡眼睛一亮,把魚肉往嘴巴里送。
一股清蒸的香味兒鑽入鼻腔,魚肉軟綿綿的,入口即化,他咀嚼著,饜足地彎起眸子。
王姨見他喜歡,把裝著魚的盤子端起來放在他面前,“大少爺,您多吃點兒。”
簡詡嚥下魚肉,剛準備夾第二筷子,突然胃裡一陣翻騰。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連筷子都來不及扔,起身衝進衛生間,身後傳來王姨的急呼,“大少爺,你是不是被魚刺卡住了?”
“嘔……”
王姨端著白醋過來的時候,簡詡已經吐得差不多了。
他早上沒怎麼吃東西,剛才就吃了一口魚肉,吐出的全都是胃水。
“少爺,你快喝口醋,把魚刺泡軟。”
簡詡簌了簌口,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臉色有些蒼白,聲音虛弱,“沒有魚刺,就是有些反胃,可能睡太多了。”
他的臉色實在太差,王姨擔心的不行,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後,一遍又一遍地說,還是得去醫院看看。
吐過之後,簡詡感覺好了很多,搖搖頭,堅持自己已經沒事了。
多半是上午睡太久,睡暈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就會好的。
休息片刻,簡詡摸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感覺有些餓,重新回到了飯桌旁。
他準備拉開椅子坐下的時候,動作倏爾頓住,輕聲吩咐:“王姨,你還是把魚撤掉吧,我有點兒不太能聞那個腥味兒。”
說完,他的視線在餐桌上掃視一遍,又指了指不遠處那個盤子,“蝦也端走。”
王姨迅速撤走兩盤菜,又給他換了套乾淨的碗筷。
雖然感覺肚子很餓,但簡詡沒吃多少東西就吃不下了。喝了幾口湯,放下碗筷,他去了院子裡吹風。
下午的時候,不管再怎麼睏倦,他都堅持著沒去睡午覺,可晚上還是沒什麼食慾。
就是那種分明很餓,但吃不下的感覺。
剛入夜不久,簡詡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明明一天什麼都沒做,眉眼間卻透著濃濃的疲憊。
這一晚,他基本都沒怎麼睡著,總是感覺肚子燒得慌,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簡詡頂著兩隻媲美熊貓的黑眼圈,站在鏡子前,掀起衣服,露出自己的肚皮。
摸摸又戳戳,不痛不癢,除了薄薄的肌肉外,也沒有明顯的硬塊。
那種灼燙的感覺消散了,但他感覺有點兒不舒服。昨個兒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今天還是沒有食慾。
簡詡懷疑,自己肚子裡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很有可能是絕症。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去醫院裡看看。
第18章 我竟然懷孕了!
簡詡收拾好下樓的時候,王姨已經做好了早餐。
“大少爺,今天我做……”
“王姨,我去趟醫院,就不吃早餐了。”
王阿姨連忙擦乾手上的水珠,邊解圍裙邊說道:“大少爺,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王姨,沒什麼大事,我自己去就好了。”話音落下的同時,簡詡已經換好鞋子,飛快地開啟門走了。
他對自己身體的情況一無所知,不想讓其他人為之擔心。
若王姨知道了,那要不了多久他爸也一定會知道,簡詡一點兒都不願意,只想偷偷自己看病。
今天剛好是週末,醫院的大堂裡,擠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病人,喧鬧聲吵得人心悸。
簡詡剛跨進醫院的大門,聞到一股濃郁的腐臭氣味兒,胃裡猛烈翻騰,他捂著胸口忍不住吐了。
站在垃圾桶旁邊,嘔得昏天黑地……
一個腆著大肚子的準媽媽從旁邊路過,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瞥了他幾眼,“小姑娘,懷了幾個月啦?”
真·帶把漢子·簡詡:“……???”
乾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簡詡十分慶幸早上沒吃飯,不然要吐醫院大廳一地,還得打掃。
他靠著牆壁,放空片刻,待稍微舒服點兒之後,捂著空落落的肚子,去掛了號。
醫生初步診治完畢,讓他去抽血化驗,也沒說是什麼病。
兩個小時後,簡詡拿著化驗單去給內科醫生看,醫生卻讓他上六樓去檢查。
簡詡去了。
五分鐘後,他站在六樓入口,望著那婦產科三個大字,滿臉懵逼。
他覺得自己走錯了。
又返回內科門診醫生辦公室問了一遍,醫生一口咬定沒錯,就是讓他去六樓。
簡詡狐疑地猜測,難道現在婦產科已經開發出新的業務,不僅給孕婦看病,還能給男性治療?
嘀咕著,他走進了婦產科門診醫生的辦公室。
帶著老花鏡的婦產科老醫生,拿著化驗單盯著看了半晌,把眉頭皺出幾條深深的峽谷,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頂,讓簡詡去驗尿。
一個小時後,尿檢結果出來。老醫生額頭上皺起的溝壑都可以夾死幾隻蚊子了。
他手指顫抖著,看看化驗單,又瞅瞅簡詡。最後得出結論,這是一個打扮中性的女孩子。
然後,資歷很深,接生過無數孕婦,經驗豐富的老醫生,鬆開皺緊的眉頭,慈祥地宣佈:“小姑娘,你懷孕了,胚胎一個月。”
真·帶把漢子·簡詡:“!”
開什麼國際玩笑,他是男的啊,怎麼會懷孕的?
簡詡不相信,他問:“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小姑娘,我都行醫幾十年了,怎麼會搞錯啊。”老醫生捋捋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提醒道:“你想想,一個月前,你是不是與男人發生了床事?”
簡詡皺眉,回憶。
簡詡沉默了。
老醫生露出見多識廣的表情,慈祥又語重心長地說:“小姑娘,這個孩子你若是不想要,得儘快處理,月份越長,對身體越不好。”
“……”
簡詡大腦一片空白,眼神恍惚,依舊難以置信,“醫生,你真的沒有搞錯嗎?”
“哎……”老醫生嘆了一口氣,“你們這種不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