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蘋果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呵……”陳默得意地輕笑,打量的眼神愈發露骨,視線在簡詡身上掃視,似乎試圖穿透他的衣服,窺視到他裡面的身體。
被盯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簡詡不舒服地皺起眉頭,將手中的半個蘋果往垃圾桶裡扔去,冷漠地說:“你搞錯了,我不是厲承琰的情人。”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站起身準備離開,還沒來得及跨出第一步,陳默張開手臂攔住了他。
“哎,小帥哥,別走啊。你是不是嫌錢少?那我再給你漲點兒,二十萬,讓我玩兒一晚上。”陳默猥瑣地笑著,伸出手就想去摸他的臉,“怎麼樣,我夠大方吧?”
簡詡躲開他的手,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讓開!”
“喲,還挺有脾氣。”陳默眯起眼睛,興味十足,“夠辣,床上肯定也夠浪吧,怪不得能讓姓厲的看上呢。”
說話間,陳默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他的屁股上,“四十萬,讓我隨便玩兒一次。”
陳默朝著他的屁股伸出了手……
迅速後退一步,簡詡再次冷冰冰地低喝:“讓開!”
“喲,小浪蹄子,別給臉不要臉。”
簡詡沉下眼眸,一拳砸過去。
一陣乒乒乓乓,不斷有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陳默慌張的叫喊,“你幹什麼?你冷靜點兒,把酒瓶子放下!”
另外幾個剛做壁上觀的男人,眼見著簡詡對陳默動手,相互對視一眼,站起身就朝簡詡走過去。
“你再不放開陳總,我們就報警了!”
砰得一聲巨響,那瓶82年的拉菲流淌了一地,碎玻璃渣飛濺的到處都是。
簡詡握著瓶頸,將鋒利地斷裂面對準陳默,面上像是裹了一層冰霜,原本可愛精緻的臉龐,此刻卻令人心生畏懼。
陳默將上手舉起來,戰戰兢兢地後退著,有話好好說,你先把瓶子放下。”
左眼周圍的淤青,讓他的長相看起來更加猥瑣,且膽小如鼠。
簡詡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清亮的眼睛裡翻湧著怒意。
見他油鹽不進,陳默也耐心用盡,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不屑地嗤笑道:“你要敢弄我,我一定讓你嚐到成為喪家之犬的滋味兒。”
鄙夷地怒視著,陳默往地上呸了口口水,得意又狂傲,“不就是出來賣屁股的?裝什麼清高!”
賣屁股三個字,是簡詡的底線。引線被點燃,他的情緒瞬間膨脹到極點。
砰!
玻璃砸在地面上,碎裂成渣。
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陳默已經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包廂裡混亂不堪。
走廊裡,厲承琰打完電話返回包廂,剛走到門外就感覺不對勁,臉色一變,加快步伐,一腳踹開門。
昏暗的屋子裡,簡詡坐在陳默身上,一拳又一拳狠揍著,旁邊幾個人手忙腳亂去拉拽。
厲承琰疾步上前,推開那幾人,衝陷入瘋狂且情緒激動的小朋友大喊:“簡詡,停手!”
五分鐘後,簡詡坐在沙發上,半躬著身體,雙臂搭在膝蓋處,視線垂落在地面,臉上沒什麼表情。
白色的燈光落在他有些凌亂的頭髮上,像一隻孤零零的流浪狗,受了委屈也倔強的不說。
厲承琰坐在旁邊,瞟了臥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被揍得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人樣的陳默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陳默捂著自己淤青紅腫的臉頰,立馬就嚷嚷開了,“他媽有病吧?我就誇了一句他長得好看,就把我打成這樣!我看你趁早把他送到神經病院去。”
厲承琰沒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
沒得到應有的迴應,陳默嚷嚷的更大聲了,“我們倆這麼多年朋友,從小一起長大,你不會信他不信我吧?厲承琰,你還算不算是我兄弟了?”
厲承琰還是沒有表態,偏頭將視線落在發呆的簡詡身上,問他,“你身上有哪兒傷著了?”
簡詡抿著唇搖搖頭。
陳默都被揍成那樣了,屋子裡還一地的碎玻璃,厲承琰有些不相信,“把手給我看看。”
愣了愣神,簡詡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沒有紅腫,也沒有淤青,只有些許的紅印。
他以前是學體育的,從小到大就是個皮孩子,小時候帶著朋友滿山坡滾,滿林子鑽,長大後也打過不少架,知道該怎麼用力傷不到自己,又把別人打得最狠。
簡詡將手舉到厲承琰面前,讓他看了看,又快速收回去,繼續低垂腦袋,小聲說:“我真的沒事。”
“喂,厲承琰,你有沒有良心!被打的是我,你管他幹嘛!我是你兄弟,他算個屁啊!”陳默怒吼著,不小心扯到嘴角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身上的衣服凌亂又皺巴,殘留著好幾個明顯的腳印。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並不符合簡詡臉上那雙鞋底的紋路。剛有人趁亂,踹了他幾腳。
不過他臉上的傷,的確全部都是簡詡揍出來的,一點兒都沒手下留情,又準又狠。揍得他,連個人樣兒都沒了。
厲承琰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還是未與他說一個字。
視線重新落在簡詡身上的時候,又收斂了所有的冷意,耐心繼續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簡詡平靜地說。
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輕輕顫動,在眼瞼打下一片陰影,遮蓋住他的神色
厲承琰抬手想要摸摸他的頭,安撫他的情緒,卻被簡詡躲開了,“真的沒什麼,人是我打的,我負責。”
他不準備尋求任何人的幫助,也不打算告狀,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解決。
“好,你負責!”陳默一拍沙發蹭得崩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教訓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這張臉值多少錢嗎?就你那窮酸樣兒,賠得起嗎?”
簡詡抬眸看向他,表情和聲音都很冷漠:“賠錢?你不配!”
他擼起袖子,“我可以很負責的,再打你一頓。”
“你他媽就是個瘋子!”陳默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就想朝他扔過去。卻在厲承琰一個凌厲眼刀甩過來的瞬間,猛地僵住。
舉起酒瓶停在半空中,對上那束冷意十足的視線,磕巴道:“你,你什麼意思?”
厲承琰沒理他,對旁邊另外一人說:“打120,把他送到醫院去。”
“姓厲的,你什麼意思!”陳默炸毛了,憤怒嘶吼,唾沫橫飛,“我才是你兄弟,為了一賣屁股的,你連兄弟都不要了是吧?”
“好,很好!”陳默用力將酒瓶子往地上一砸,伴隨著玻璃碎裂聲,氣沖沖地走了。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下。
厲承琰輕輕拍了拍簡詡的肩膀,似在安撫他。冰冷的視線落在那幾人身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