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昇正在和粉絲們互動,他向前幾步將西裝外套脫下,露出裡面的黑色襯衫,現場大部分的燈光已經熄滅,唯一的一盞燈打在他的身上,襯得鍾昇面板白皙,線條也愈發明晰深邃,呼吸的聲音被耳麥放大,在整個場地之中迴響。
他輕聲道:“下一首歌,你們想要聽什麼?”
底下的粉絲各種沸騰,鍾昇還沒唱過的歌曲名稱一首一首地往外蹦。
“我聽到有人說《琴音》,那首歌我已經好久沒有唱過了。可是,我的樂隊之前沒有彩排那一首,他們也沒有樂譜,怎麼辦?”
《琴音》這首曲子是鍾昇剛出道時第一張《專輯》中的曲子,風格很清淡,當時也是鋼琴伴奏,不過那是鍾昇自己彈的。當時鍾昇穿著白襯衫自彈自唱的畫面早已深入人心,成了那些少女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象。
現場忽然之間有些安靜,更有一些敏銳的妹子們在沉默之後瘋狂的喊道——
“讓阿釋來,阿釋會彈鋼琴啊!”
“對對對,應該讓阿釋來伴奏,他肯定會彈男神你的歌!”
“男神你總不忍心讓阿釋一直待在後臺吧,放他出來吧!”
“男神你和阿釋才同臺了幾分鐘,之前已經虐了一次了,總得在演唱會結束前讓我們甜一甜吧!”
“就是就是,跪求不要虐!我的‘生世’啊,不能就這麼輕易說再見!”
……
這個時候舞臺上又有一束光亮起,那裡擺放著一家黑色的臺式鋼琴,顏色潤澤,映襯著燈光流光溢彩。不過比那更為耀眼的是站在那裡的長髮青年,他穿著華麗的燕尾服,手上戴著絲綢制的白色手套,烏黑的長髮梳起在腦後紮成馬尾,像是來自中世紀的少年紳士,漫不經心卻又內斂優美。
他對著鏡頭眨了眨左眼,成功的電暈了一群粉絲後優雅地行禮,道:“鋼琴師陸釋之很高興為您服務,鍾昇先生。”
緊接著,陸釋之又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鍾昇看著那個角度一笑,一步一步地走向陸釋之所在的位置,那束燈光也追隨著他的腳步移動,直到和陸釋之所在的燈光融為一體。
陸釋之這才坐下,彈奏起《琴音》的伴奏,鍾昇就那樣靠在鋼琴上,緩緩地唱起了那首《琴音》。
他們兩個人很是合拍,就像是磨合很久十分默契的鋼琴師和歌手,但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麼他們的默契就只可能是因為彼此的熟悉和天生的融合。
《琴音》唱到間奏的時候鍾昇便不再靠在鋼琴上,而是直接走過去和陸釋之坐在一起,開始四手聯彈。
這首歌唱完,陸釋之起身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就被鍾昇叫住,“這位……先生,我們見過嗎?”
陸釋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鍾昇再次行禮,動作優雅,笑意迷人的有些過分,眸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鍾昇,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鍾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們……沒有見過。”
這句話說完,陸釋之就再一次的轉身離去,可是卻被鍾昇拽住手腕,鍾昇勾唇緩緩一笑,道:“那……沒有下完的那局棋,是否還要繼續?”
大屏之上的陸釋之五官都被放大,以至於觀眾們可以看到他那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眼中波光瀲灩閃爍後收斂,從震驚歸附到平靜從容,似乎飽經滄桑又似乎明澈如初。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甚至連眉眼都彎了起來。“先生,好久不見。”
是的,好久不見。
……
☆、第 60 章
第六十章《Précieuses》
那天晚上,看完平京演唱會的人大多內心震撼百感交集,微博熱搜五十條中有八條都是有關這一次演唱會,而且排名都十分靠前,甚至於#鍾昇陸釋之#霸佔熱搜很長時間都沒有掉下。
“我不知道我今天看了一場什麼樣的演唱會,我只知道陸釋之和鍾昇兩個人太甜了!我的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官逼死同官逼死同!我原本是‘時光’邪教的啊!暮光我們阿釋要拋棄你了!”
“其實我的腦洞是這樣——千年之前(不要問我為什麼是千年,我就想這麼說)少年棋手和國手下了三個月的棋都未曾分出勝負,而後國手身死,年輕棋手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第一。可是他在朝夕相處之中愛的那個人卻依然不復存在。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少年並未老去也沒有死亡,他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餘生的唯一願望便是找到國手的轉世,可是對方已經不記得他了,他能做的,不過是在那人的演唱會上伴奏一曲,靠近一次,然後優雅離場,山海間天長路遠有緣再相逢。可是那人說我們是否曾經見過,那人說那一局棋還沒有下完不不知勝負。千年來,好久不見……”
“我感覺自己看了一場舞臺劇,阿釋演繹的好好,鍾神也是演技線上啊,好希望他們能夠拍個電視劇或者電影什麼的。當年的《光影》我到現在都愛著那個心理學家顧亦歌啊!好希望他能繼續演戲!”
粉絲們的反應各有各的不同,最大的表現在鍾昇好陸釋之的CP粉——“生世”愈發壯大,成功的超過了各類同人CP,成了各方大佬的匯聚之地。
這其中的翹楚自然就是在各種軟體之中都有小號十分貼近粉絲生活的何暮光何先生——
每天都在睡暮光:“阿釋,我說你們兩個直接出櫃得了,全世界都等著給你們湊夠錢結婚證。”
陸釋之看著對方的微信名愣了愣,然後回覆道:“你又換名字了?”
每天都在睡暮光:“是啊,上一個名字太騷氣了,換一個含蓄點的。”
陸釋之想起何暮光上一個微信名“每天都愛何暮光”,對比之後並沒有覺得哪一個更含蓄,反正都是騷氣滿滿。
每天都在睡暮光:“我沒有說錯,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夠天天睡到何暮光?”
“……”
“話題偏了,我明明要說湊錢讓你和鍾昇領證的事情。”
“你要是能改改法律,我和鍾昇自然願意領證。”
每天都在睡暮光:“呵呵,秀恩愛死得快。^_^”
“哦。”
“陸釋之我記住你了!絕交五天,不要再跟我說話!”
“嗯。”
“絕交一週!”
陸釋之只過了幾天空閒的時光,然後就被何琳微拉去工作,因為頂級一線雜誌《Précieuses》的主編向陸釋之發出了邀請,希望他能登上《Précieuses》六月刊的封面。
陸釋之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一愣,然後道:“琳微姐你確定沒有看錯?”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新作品了,《Précieuses》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出邀請。
何琳微當時確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