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了房門。
她應當起床了吧……希望沒打擾到她。
稍等了片刻,他有些失望地準備離開,卻聽到門內的響動。
“誰呀。”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喊了一聲,以為是許久不見的哥哥大人終於找了過來,只在睡袍外披了一件罩衫,便拉開了門。
林嘉永沒想到她是這個打扮,她臉上還殘存著睡意,眼中水汽氤氳,兩頰嫣紅,透露出一種他沒見過的風情,見到是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愣了愣,才匆忙別開眼,有些無措地開口:“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反應了過來,見他要走,連忙開口:“沒事,是我起太晚了,先生先進來吧。”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不再那麼客氣地用敬稱,只是她還是會叫他先生。
讓林嘉永自行去看書,她很快地洗漱了一番,才走去了書房。
林嘉永久違地在發呆。
他忍不住回想著她嬌憨的表情,若隱若現的肌膚,和水汽朦朧的一雙眼,這雙眼時常注視著他,眼中只有他一個人。他知道自己的思緒不太對勁,她還是個小姑娘。
可是這個年紀的的姑娘已經可以嫁人了,他內心另一個聲音辯駁著。
“先生?”她放下手中的托盤,林嘉永才漸漸回神,內心還沒糾結出個結果,一抬頭看著她,卻又失了神。她今日穿了一身改良旗袍,顯露出纖細玲瓏的曲線來,她平日裡穿的清新素淨,今日卻一反常態穿了黑色,襯得她肌膚雪白,許是這一身打扮盡顯成熟風韻,不知怎的,她眉眼中也帶了一絲妖嬈,再仔細一看,那絲妖嬈又不見了蹤跡。
她今日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或者,要見什麼人嗎?他不好去問,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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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四 撞破(微H)
林嘉永覺得今日來得不太應該,她迥異平日的打扮讓他心思起伏不定,不對,與其說是她的裝扮,不如說是,她。
畢竟,換一個人,他大概連對方平日的打扮風格都說不上來,更何況會被一個人簡單的舉動擾得神思不屬。
她忽然起身,繞到了他身旁,一頁詩和她白皙纖長的手一同闖入了眼簾,緊接著是她軟軟的聲音:“先生,這首詩能給我講講嗎?”
他後知後覺地嗅到她身上傳來的清幽香氣,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的就像那回,她不小心撞進了他懷裡。那天的長衫他沒有再穿過,收進了櫃中,初時只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後來,當自己無意識地越陷越深時,每每看到那疊放整齊的長衫,總會不自覺地有些發愣。
“先生?”她語帶疑問地喊了一聲,似是疑惑他為何遲遲不回答。
這是詩經裡的一首賀婚詩,有些晦澀,但對她來說其實並不算太難,只是他沒有深想,他只是儘量保持著鎮定,給她講完了這首詩。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她呢喃著,重複了這一句,聽在他耳中,讓他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他聽見她的問話:“若是先生,會如何呢?”
聽到這句話,他終是沒有忍住,抬頭看她,這才發現,她的眼神一直沒有落在書頁上,他稍一偏頭,他們便落入彼此眼中。不知她先俯身,還是他先伸手,下一刻,她已經陷入他懷中,他摟著她,氣息交匯,唇齒纏綿。
他急切地彷彿沙漠中獨行多日的旅人遇見一泓清泉,起初只是不得其法的唇瓣碰觸,待她微微啟口,他便無師自通地闖入進來,攫取她口中甘美的氣息。她被禁錮在他的胳膊和書桌之間,掙脫不得,只能軟下身子任他掠奪。
再文質彬彬的男人,在情事上也會失了冷靜,他已然忘卻了平日裡糾結的念頭,情不自禁地只想要更多。他吻上她的脖頸,感受到她的每一絲輕顫。他幾乎是有些痴迷地舔吸著她頸部細嫩的肌膚,將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含在口中,舌尖撥弄,換來她止不住的呻吟。
“嗯……不要咬那兒呀……”麻麻癢癢的感覺從頸部傳遍全身,她口中胡亂地喊著。
他充耳不聞,手指微抖著一顆顆解開她的盤扣,順著解開的順序親吻著她一點點露出來的肌膚。“穿給我看的,是不是?”他愛極了她的西式乳罩,埋在兩團高聳的柔軟中,大口吮吸著嫩滑的乳肉,含含糊糊地問她。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這身旗袍,抑或是裡面穿著的內衣,不過,都沒錯。
她沒有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旗袍不好解,他也沒有強硬地撕開,只是隔著內衣啃咬著她的兩隻奶子,一手慢慢地摸索著,試圖解開這個他沒見過卻充滿誘惑的小衣。
湎於情慾的兩人都沒有察覺,門口傳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一會,似是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頓了很久。喬姝並沒有完全關上門,自從林嘉永時常來看書後,她便打發了周嫂,只讓她週末來收拾收拾雜物 今日院子裡除了他二人,並不會有旁人過來,若提前關了書房門,反而會讓林嘉永不自在。
這下卻是方便了門口的人,他壓抑著的怒火在看到門後的場景時終於化成了實質,喬楚聽說喬姝把最後一個僕人也打發走了,終於敵不過內心的擔心,決定親自來看看,誰知竟然讓他看到了這一幕!不過分離了短短數月時間,那眼中心中都是自己的繼妹卻在別的男人身下動情地呻吟,是她變得太快,還是她本就是在欺騙自己?
喬楚不願承認,心中湧上的除了被欺騙的憤怒,還有深深的挫敗感和嫉妒,他希望她忘記他,換一個男人喜歡,可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卻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喬、姝。”他咬牙切齒地掏出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膽敢褻瀆喬姝的男人。
“啊——”喬姝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躲進了林嘉永懷裡,林嘉永也立刻恢復了理智,將她緊緊摟住,確保她不露出一絲不該露的地方,方才轉頭看向門口,就連看到正對著自己的槍口,他的臉色也很平靜,沒有一絲恐懼。他輕輕拍了拍懷中發抖的她,看著舉著槍,面色陰沉的男人,冷靜地開口:“閣下似乎不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