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山先生所用的功法不過九品下階，張伯乃是修仙之人，雖則痛苦，但卻不似旁人一般失明失聰。

聶雲嫿對此倒不太擔心，哪怕旁人救不了阿孃，她想辦法從修仙集會中換些丹藥來，也能輕鬆醫治了。

“張伯，你能帶阿孃走嗎？”聶雲嫿懇切地道。

張伯一愣，道：“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意思。”聶雲嫿站了起來低頭看他，陽光落在她的肩膀，臉上是逆光的陰影，她道：“我留下來，他們若是敢動你們，我便自盡！”

空山先生的眉頭跳了一跳，剛想抬手。聶雲嫿便頭也不回地大聲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她胸前衣襟上盡是鮮血，卻是笑得陽光燦爛：“你不能讓我死。因為你還不到煉魂的境界！我死了，即便被你抽離了魂魄，記憶也會隨機消散一部分。”

聶雲嫿抬了抬眉梢望向他道：“你不能賭，若是賭輸了，就一輩子也得不到那仙器！”

聶雲嫿一揮手，引誘道：“一個仙器，換這幾個凡人的性命，你不會吃虧的！”

“哼。”空山先生從鼻孔內哼了一聲，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他抬起眼眸看向碎了一地的馬車碎片，道：“臨淵國聶將軍家。你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

聶雲嫿開口道：“那件仙器我放在了一處山中，你若想要，便同我一道去取。”

“好說。”那笑面妖僧笑呵呵地道：“早這般配合，咱們也不必費這麼多周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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