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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地方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感覺車子猛然站住,整個身體被衝的往前傾斜,立即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
不遠處,金碧輝煌的拱形大門上方,赫立“八號公館”四個金色大字招牌。
原本我是想假裝打會兒盹的,可沒曾想一閉眼還真睡過去了,更沒想到這楊廣居然還真平平安安的把我載到了目的地。
掃視一眼四周後,我讚許的拍了拍楊廣的肩膀頭:“有點意思,車挺的不錯。”
“少廢話,怎麼摘檔啊,我不能總踩著剎車不放吧。”楊廣不耐煩的抖動身體,將我的手掌擺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頰上早已被汗珠子給鋪滿,可想而知他這一路上承受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我調侃道:“我要是你就直接擰鑰匙。”
“擦,我把這事兒給忘了。”楊廣迅速擰動車鑰匙,車子也驟然停駐,他像是劫後餘生一般呼哧帶喘的連抽幾口大氣,隨即朝我伸出手掌:“給我。”
我似笑非笑的努嘴:“開車比騎鬼火帶勁不?”
“帶勁兒個蛋毛,我緊張的都快尿褲子了。”楊廣破馬張飛的嘟囔:“不信你摸摸,我褲襠現在溼漉漉的一片,衣服也全讓汗給浸透了,少廢話,你不說我把你送過來,你就給我錢買手機和鬼火嘛。”
“喏..”我笑了笑,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卡里應該有個兩三萬,密碼在背後,除去買你想要的,應該還夠你再教兩年學費。”
“交雞毛的學費,等開學我把東西全拿回來就特麼不念了,破逼地方一點意思都沒有。”楊廣像個小土匪似的一把奪過去銀行卡,來回翻動兩下,不放心的出聲:“你沒騙我吧,這卡里真有兩三萬?”
“只多不少。”我點點腦袋輕笑:“剛才我讓你選擇是否給我開車,現在我可以再給你個選擇,直接拿錢走人,或者聽我再多說幾句。”
楊廣遲疑一下,雞賊的將銀行卡揣進口袋,隨即撇撇嘴道:“你說唄,反正我有時間。”
“拿錢走人,咱倆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對你而言不一定是個壞事。”我長舒一口氣道:“不走的話,我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比方說帶著你跟我混。”
“跟你混?”楊廣立時間來了興趣:“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像你那些手下一樣在工地上吆五喝六,還能想吃嘛吃嘛,想幹啥幹啥,最重要的是永遠都不缺錢花?”
“當然,不過他們都替我賣過命。”我點點腦袋道:“他們是在透支未來享受現在,你確定也想那樣麼?”
“什麼狗屁未來,我這樣的人哪有未來。”楊廣粗聲粗氣道:“我跟你說,我爸是個殘疾人,加上家裡也沒什麼厲害親戚,向來在村子裡都特別受排擠,每次分福利,狗日的楊扒皮都找藉口剋扣我們家,我爸不敢吭聲,但我回回跟他鬧。”
“結果呢?”我笑眯眯的反問。
“被他打唄,反正他又不敢真弄死我。”楊廣像個滾刀肉似的冷笑:“不過我還真不鳥他,他揍我一次,我就砸他家玻璃一回,要不是你們搞拆遷,楊扒皮搬到了城裡,我找不到他住哪,就憑他今天踹我那一腳,我肯定把他家門鎖的窟窿眼全堵死。”
“堵門鎖能解什麼氣,還不如給他兩刀更過癮。”我輕飄飄道:“如果給你個捅死他還不用負責的機會,你敢不敢?”
“啊?”楊廣被我問的瞬間一愣。
“得,瞅你的尿性也夠嗆。”我輕蔑的擺擺手道:“走吧,買你的鬼火去吧。”
楊廣坐在原位上沒動彈,臉上的表情也漸漸開始變得複雜。
“那你繼續坐一會兒,我得進去嘍,鑰匙就插車上吧。”我挑眉一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楊廣冷不丁出聲:“你不怕我把你車偷走了?”
“類似這樣的破車,我一年不知道扔多少。”我風輕雲淡道:“想開你隨便,但我估計你這樣的手子,倒車都特麼費勁。”
我前腳剛下車,楊廣後腳也跟著慌里慌張蹦下來,擋在我前方道:“你有很多錢麼?”
“比你想象中多一點。”我實話實說道:“不過都跟你沒關係,我的錢要麼花在親人身上,要麼花在死人身上,麻煩借過!”
楊廣雙手攔住我,口吐粗氣:“那如果我跟你混呢。”
“跟我混比開車可難得多。”我伸了個懶腰道:“開車路上你預測不到前面車是直行還是拐彎,跟我混,你同樣不會知道自己明天是死是活。”
楊廣天真的唸叨:“無所謂,只要有錢賺,怎麼樣都可以。”
“行啊,只要待會你敢扎楊富山,我就收你。”我咧嘴笑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你敢不?”
“我..我..”楊廣瞬間陷入磕巴。
我抬手搡開他,大步流星的朝對面的“八號公館”走去。
“老闆下午好,請問有沒有預定!”
門前兩個身材性感,身穿粉色旗袍的漂亮迎賓姑娘同時朝我彎腰問候。
“沒有,給我開個最大的房間吧。”我從兜裡摸出幾張大票隨手塞進其中一個姑娘的領口,輕佻的在她翹臀上輕拍一下:“待會我有個姓楊的朋友會過來,麻煩把他帶過來。”
“我敢!不就是楊扒皮嘛,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確定我扎完他沒事嗎?”
就在這時候,楊廣跑上前一把拽住我胳膊,氣沖沖的乾嚎。
“不確定。”我撥浪鼓一般搖搖腦袋。
楊廣眼中閃過一抹迷惑,不服氣的辯解:“可你剛才還說..”
我舔舐嘴皮輕笑:“那是剛才,社會就是這麼瞬息萬變,就好比我這會兒還樂意收你,興許掉轉頭就改變主意,所以..你還幹麼?”
“我..我..”楊廣緊緊咬著嘴皮,最終跺跺腳:“我幹!”
“好的,等你好訊息,待會他過來,你可以選擇在他進去之前動手,也可以選擇我們出來以後再動手。”我拍了拍他肩膀頭道:“怎麼動手,動成什麼程度,那都是你的事,我能給你的承諾就是,如果你真動手了,我可以讓你繼續給我開兩天車,我的司機向來工資都很高。”
說完,我徑直走進大廳,透過玻璃旋轉門反射,我看到楊廣佝僂著腰桿站在門前,臉上寫滿了猶豫和疑惑。
“媽的,看走眼了,本來以為是頭狼崽子,合著是條哈士奇。”我搖了搖腦袋,稍微有點失落的掏出手機撥通二牲口的號碼:“來趟縣城的八號公館,完事想辦法制造一場意外讓楊富山安然去世。”
“收到!”二牲口毫不猶豫的應承:“我個人建議,你可以趁機做點文章,比方說敖輝或者賀金山,他們最近過得太舒坦。”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又撥通段磊的號碼:“磊哥,前幾天楊家寨是不是有個傢伙找你來著,說想競選下一任村頭?”
“對,叫楊剛,跟楊富山算得上同輩兒,在村裡的威望也很高,不過各方面的條件都要差楊富山一大截子。”段磊迅速回應:“你說不愛管這些破事,所以我婉言回絕了。”
“再找找他,看他能不能跟楊利民搭上話,另外再問問他,能不能想轍讓楊富山家裡人把吃我們的吐出來,大家四六分賬。”我緊繃著臉道:“楊富山這把傢伙什不太趁手,得琢磨著換一把了。”
“成,我這就去辦!”段磊哈哈一笑道:“你放寬心吧,兩條腿的狗滿街走。”
結束通話,迎賓姑娘也恰好帶著我推開一間包廂的門前,把她打發走,我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低頭盤算好一陣子後,又撥通了王攀的號碼:“攀兒啊,你馬上聯絡一下老賀,就說我在八號公館設宴,問他能不能賞個臉,到時候你倆一塊過來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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