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是不是肚子也在咕嚕咕嚕叫呢?如果這樣,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吃著噴香的烤兔肉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白衣男子含著淡淡的笑,看了眼梅子:“怎麼,不好吃?”
梅子連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好吃得很!”
白衣男子點頭:“那就好。”
梅子溜溜地看了阿芒一眼,心想你這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可不管你了。
白衣男子自己也撕下兔肉來吃,他穿著白衣,吃得很優雅,優雅得讓梅子臉紅慚愧。
梅子吃飽了後,又找了處有水窪處洗了洗手,這才跑過去把自己的包袱啊小被子啊衣服啊都拿過來,靠著火堆找了處乾淨所在,對白衣男子笑著說:“今晚我們就靠你這堆火了。”
白衣男子點著頭笑了下。
梅子見旁邊的阿芒還坐在那裡一臉不滿樣,推著他說:“你也搬過來一起吧,不然那邊多冷啊,你就不怕凍壞嘛?”
阿芒從來不讓生火,不知為何。
阿芒黑著臉看了眼梅子,沒好氣地說:“罷了,為了讓你不被人賣掉,我也只好搬過來。”說著還倨傲地看了眼白衣男子。
梅子看阿芒離開,對白衣男子賠笑說:“你別在意啊,他人其實挺好的,就是脾氣壞了點,嘴巴毒了點。”
白衣男子點頭:“我明白。”
他低著頭撥弄火堆,後來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我雖然萍水相逢,但兩次相遇也算是你我的緣分。如今我冒昧一問,阿芒的來歷,你可曾知曉?”
梅子見白衣男子問起這個,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曉得啊,只知道他姓趙,小名叫阿芒。”不過隨即她笑著解釋說:“其實什麼來歷不來歷的有什麼要緊,我看他這個人雖然嘴巴毒,但心底不壞的。”
白衣男子先是一挑眉,隨即笑了起來,邊笑邊說:“你說得是。”
這時候阿芒正好牽著兩匹馬過來,看到白衣男子和梅子正在說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飽含諷刺地說:“你們倒很是投緣啊!”
白衣男子自然不與阿芒計較,只是笑著衝梅子點了點頭,一個人挑了處乾淨所在閉目養神。
梅子也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躲到一處樹根下,跪著將衣服細心鋪在地上厚實的樹葉上。阿芒走過來,湊到她身邊,小聲警告說:“你這笨蛋,不要忘記了,你可是女人家!”
他惡狠狠地這麼警告,熱氣噴到了梅子的臉頰,說完這話迅速也找了處乾淨地兒閉目養神去了。
梅子莫名所以地看了眼阿芒,小心地鑽進了自己已經鋪好的小被窩裡。
整個人縮排去,仔細地蓋住腦袋,矇頭睡起來。
50、你就像一頭豬
第二日,當溫煦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斑駁地落在梅子臉上時,她在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醒了過來。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旁邊是一堆燒盡的火堆,阿芒正靠在樹幹上低頭想什麼,而白衣男子早已不見人影了。
梅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下來,含糊地問:“他人呢?”
阿芒抬起頭,原本稚嫩的臉龐上有著不滿,眯著眸子問:“你幹嘛一醒來就問他?”
梅子眨了眨眼睛,從被子裡鑽出來就要收拾自己的被子,邊收拾邊說:“人家送我吃的,還讓我們烤火,我當然應該謝謝人家了。”
阿芒別有用意地說:“你又懶又笨的,像個豬一樣睡到這麼晚才醒,自然不會見到人家!”
梅子也覺得自己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有點說不過去,不過她隨即給自己找到一個理由:“這裡連個打鳴的雞都沒有……”
她話沒說完,阿芒就打斷了她的話,蹙著眉頭擺手說:“得了吧,你別唸叨你們家的那群雞了!我現在都能說出你家幾隻雞,幾隻公幾隻母,每天能收幾個雞蛋了。”
梅子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又惹這位阿芒煩了,不過她也好奇:“你們不養雞的人家,平時豈不是都沒什麼叫醒你們嗎?”
她這麼說著,老半響卻聽不到阿芒的回答,回過頭來一看,卻看到阿芒驚訝地打量著自己。
她倒是吃了一驚,開始不明白,後來猛地看到自己落在肩膀上的髮絲,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帽子掉了,及腰的髮絲柔順散開在肩膀上。
雖說阿芒早已知道自己不是女人家,可一直以來,她都是非常小心的,不曾露出什麼破綻,也許是昨夜吃得太過飽足,她竟然一時忘記了。
意識到阿芒看著的目光別有異樣,她臉上一紅,慌忙將髮絲挽起,又用帽子遮住。
阿芒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別過臉去嘟囔說:“真笨,頭髮都不會弄!果然是鄉下笨丫頭!”
梅子原本臉上還發燙著,忽然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別嘟囔了,咱趕緊上路吧!”
平時梅子說什麼,總是會被阿芒好一番冷嘲熱諷,不過這一次阿芒竟然沒說什麼,溜溜地站起來準備上路。
這一日,他們已經進入了雲州地界,梅子歡喜地看著雲州的界碑,滿懷期待地說:“馬上就要到雲州了呢!”
阿芒一旁冷眼看她,用了奇怪的腔調問:“看你高興的樣子,真沒見識。”
梅子此時心裡正高興著,她想著很快就要見到蕭荊山了,不由得又激動又不安,自然不會去在意阿芒的語氣。
阿芒見她根本不搭理自己,臉上就不好看起來,在那裡狠狠地咬牙半響,忽然低下姿態,放緩了聲調問:“梅子啊,你到雲州到底要去找誰?是那個蕭荊山還是那個魯景安?”
梅子這才注意到他再旁邊神色奇怪,當下歪著頭笑得燦爛:“我當然是要去找荊山啦!”
阿芒聽到那聲“荊山”,臉色更加難看,不過還是耐下性子問:“他是你什麼人啊?”
梅子心情正好,看著阿芒難得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調皮地說:“他是我什麼人,關你什麼事啊!”
阿芒被梅子一噎,喃喃了半響,終於又鼓起勇氣,以一種商量的口氣問:“那你找到他後,有什麼打算啊?”
梅子不解地看了看阿芒,歪頭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沒什麼打算的,找到他再說。不過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