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的情人了。
“呵,都到齊了。”陳柏然一笑,看在幾個人眼裡說不出的厭惡噁心。
白羽曾經最是敬重他,到如今只覺得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傻。
“歐陽睿讓我代他向你問好。”齊寧雙手環胸,站在面前,笑容清亮溫和。
陳柏然一愣,“麗媛失手了?”
“吳麗媛的偽裝很好,只是她太過年輕,難免不小心露出馬腳。”蕭言走上前,俊臉上一片嘲諷的笑意,陳柏然一笑,“就算他沒死,現在應該也躺在醫院裡吧,凡是背叛我的人都該有如此下場。”
齊寧不怒反笑,形狀優美的唇微微開啟,“是嗎?那就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的話剛一說完,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便走了進來,他的手裡牽著一隻通體發紅的狗,衝著他裂開嘴來,露出裡面森白細長的牙齒,陳柏然的身體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齊寧,“你想幹什麼?私刑是犯法的!”
“哼,犯法?身為檢察長的你難道不明白,我既然能將你從監獄裡弄出來,就已經在法律之外了嗎?”齊寧蹲□去,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本來我打算放你一馬,前世的所有債都一筆勾銷,可是,你不該傷了歐陽睿。”
“齊寧,你聽我說,我向你道歉,求你別用這種方法懲罰我。”陳柏然的臉上一片慘白,不遠處那隻對他虎視耽耽的大狗他再熟悉不過,他曾經也用過這樣的手段去對付別人,他曾經只是站在一旁笑著看活人被那細長陰森的獠牙啃咬的場景,肌膚被嘶裂的悶響,那些人的慘叫聲和求饒聲會讓他覺得特別愉快,那些折磨人的刑法他比誰都要了解,有時候,人們會嘴硬只是因為還沒遇到讓他們真正恐懼的事。
齊寧冷笑一聲站起來,“我本來想了幾十種方法來折磨的,但是,我覺得任何一種都沒有這種來得痛快,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身上的第一寸被野狗咬啃嚼咀吞嚥,眼睜睜的等待死亡,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變得猶為漫長,這是你欠我和歐陽睿的,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不要,齊寧,求你放過我,我保證再也不打擾你們,求你!”陳柏然眼裡驚恐萬分,嘴裡不斷的求饒,齊寧只是看著他,然後慢慢起身朝門口走去,蕭言幾個人也隨後走了出去,幾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停下,耳邊聽見野狗歡愉的叫聲和男人慘烈的叫聲,那聲音在頭頂上空久久盤旋不去。
齊寧仰起頭來看著頭頂有些脫落的天花板,心裡晴空萬里。
他的方法或許殘忍,卻是最直接的方式。
前世,齊夏的慘死,他的慘劇,歐陽睿被打斷的人生都是拜這個人所賜,若這一生再有遲疑,便是他白活了。
歐陽睿早已知道前世的事,那麼,他又要如何面對年輕的市長大人?
陳柏然在監獄裡無故失蹤,成了懸案,世界又恢復了安靜,人們各忙各業,不亦樂乎。
歐陽睿躺在床上,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閒人,齊寧開始親自下廚煲湯做菜,歐陽睿的傷因為一直好好修養所以恢復得很快,兩個人繼續一如既往的相處,誰都沒有提起前世的事。
夏天即將到來,醫院後面池塘裡的荷花含苞待放,齊寧站在窗前看得出神,直到身體被人從後面擁住,市長大人撥出的熱氣在脖頸後打轉,他才收回視線,淡淡的笑:“醒了?”
男人將臉埋下去,“齊寧,若時間重來,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為了你,我會做任何事。”
齊寧身體一怔,轉過身來抱住身後的男人,良久才問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歐陽睿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聲反問:“我們認識多久了?”
“五年。”
男人看著他,很久很久才淡笑著點頭,接著將人更緊的擁在懷裡。
十五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當他路過那條老舊卻溫馨的小巷時,看見一個七八歲大小的漂亮孩子站在路邊,小孩的臉很小,那雙眼睛明亮璀璨,如同陽光一般令人無法逼視,他好奇的走過去,那個孩子也同時看見了他。
小朋友,你在看什麼。
哥哥,我在數星星。
現在是白天,星星要晚上才會出來。
唔,爸爸說,只要用心看,就能看到星星。
哥哥,你的眼睛裡有星星哦。
這一生,他早已找到了那顆屬於他的星星,一顆叫做齊寧的明亮的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