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搖了搖手指頭:“唉,你咋了?”
於偉低著頭不說話,秦弦咳嗽了一下:“那個,王天真。真的謝謝你……”
不過是過往
進了屋,韓徹嘆了口氣:“你真成!人家都一走了之,你直接裝死!”
賈波笑笑:“嗨!好多事都是湊巧了,等到最後大家都知道我死了的訊息了,我也懶得澄清。快刀剪亂麻,死了其實也不錯,清淨多了。時間一長,倒是覺得當初那些事變得不叫事兒了。”
韓徹點點頭說:“我和秦弦也是剛剛複合,當初秦弦以為你死了,跑到我們雙方父母那出櫃去了,結果我倆全給退學了,我被送到國外心理醫院強行治療,後來出來了就一直在學習心理,考資格證書。去年才找到他。也是經歷了好多事。”
賈波真誠的拍拍韓徹的肩膀說:“這條路不好走,秦弦是個好孩子,你好好對他。這麼些年了,能在一塊兒不容易。”
韓徹恩了一聲,試探的說:“後來我開了家心理診所,於偉,他是我的病人。”
賈波輕輕的歪了歪脖子,並沒有太逃避這個話題:“是嗎?他怎麼了?”
韓徹說:“我們以為你死的那年,於偉就得了自閉症,你可能也看出他不太對勁了吧。整整三年,他都沒有和別人說過一句話。哦,他和你妹妹也離婚了。”
“是嗎?”賈波淡淡的說:“現在好了麼?”
韓徹實話實說:“基本上可以說是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賈波點點頭:“好了就成啊,時間長了就沒事了。”他頓了頓:“你不說想說,因為我出現,他的病情加重了吧?”
韓徹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說,這些年他一直揹負著債。我想也許你們應該談談。當然,這是你的自由。我知道你並不想見他,連同不想見所有能讓你回憶起來的人,包括我和秦弦。但是我們真的太想知道你是不是活著的訊息了……”
“你不用說了!”賈波聳聳肩膀:“成!我和他說清楚!”
賈波和韓徹重新走進來的時候,於偉的手指驀然的攥緊自己的褲子。秦弦看見他褲子上面全是汗,心裡除了報復的快感也有點心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賈波走到於偉面前,露出一點笑容,口氣隨和的說:“那個,你這幾年的事兒,韓徹都跟我說了。我想,我們應該聊聊,對這些事兒,做個了結”
於偉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早就不是當初那樣炙熱愛戀的眼神。於偉眼中的驚恐的委屈的不捨的茫然,都抵不上賈波眸子裡面的一片清明。
愛恨嗔痴,過了就不再回來。
韓徹和秦弦對了一個眼神,拉著王天真想退出來。王天真哪裡幹,他手舞足蹈的叫喚:“哎!你們要幹嘛啊!”
賈波對王天真說:“你照顧一下我朋友!”
那口氣是一種家人的信賴,於偉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記,幾乎是不知所措的看著慢慢關合的門。
賈波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平靜的說:
“於偉,這幾年我想了很多。咱們倆的事情,其實不能怪你。從一開始就是我先招惹的你。是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想,你是個直男,突然被拉到這樣的世界裡面,你會恨我怨我也是應該的。那時候咱們都小,想事情太簡單。”
不是的……
於偉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閃爍著無法訴說出來的懺悔。
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過的……
賈波沒有看見他的無助,只是自顧自的接著說:“我聽大徹說了,那事兒之後,你差點瘋了。他說你是覺得愧對我,思想上的包袱太重了,才會導致精神崩潰。”他自嘲的笑笑:“如你所見,我什麼事都沒有。所以你不用再有壓力。”
於偉搖搖頭:“……我沒有……”他看著賈波那抹思念至骨髓的身影,艱難的一字一頓的說:“是我欠你的……”
賈波搖搖頭:“你不欠我的。現在……我也不欠你的!咱們兩不相欠了,清了。”
他轉過臉,是一種脫然的陌生感:“於偉,以前的事過去就算了。我現在活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活著。我活著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別告訴呂家。我遷了我媽的墳就會離開。不會再回來了。”
於偉站起來,賈波幾乎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咫尺 天涯
青春的愛戀,那段糾結著的牽絆。
受了傷,結了痂
再受傷,再結痂
總有一次,是那塊經受不住折磨,徹底潰爛
連皮帶肉的挖出去
讓血液和劇痛刺穿身體
帶走那段記憶
好不容易
那新生的肌膚能夠抵擋細菌侵入身體了
你要重新撕裂麼?
於偉怔怔的看著賈波,他知道,其實賈波很害怕
無論他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無畏和不屑,那抹笑容是多麼的坦然,於偉都知道他在怕。他的眼神在偷偷的躲閃,手指也有著不易人察覺的顫抖。只是這樣,於偉更沒有一點立場再多說一句話。
賈波深吸一口氣,努力笑了笑:“那個,就是這樣。你好好治病。大徹兩口子都是好人。你見也見到了。以後……”他抬起頭:“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吧。”
於偉嘴唇顫抖著,看見賈波要轉身去開門的時候,才從喉嚨裡面擠出一個單音。
賈波聽見了。他說愛
愛啊
那是什麼東西?
早在他前生,就深刻的體會過了
賈波一把拉開門,幾步就走出去。
正在門口偷聽的秦弦被冷不防的拉門差點摔在地上。賈波一把扶住他:“嘿我說秦小弦你還要點兒臉不要啊!”
秦弦給弄了個大紅臉,支吾道:“那什麼!我這不是怕於偉突然犯病,你制不住他麼……”
賈波低頭笑了笑:“成了,說開了。”
韓徹看看站在那裡,用絕望憂傷的眼光看著賈波的男人。嘆了口氣開口:“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賈波說:“差不多得半個月,挺麻煩的。”
秦弦噗嗤笑了一聲:“對了,據你那個高貴的妹妹說,你的骨灰和你家阿姨的埋在一起呢!真虧了你有這麼個牛逼的妹妹,什麼謊都敢撒,要不你裝死的也不能這麼順利!”
賈波也跟著笑了一下:“他們都巴不得我死了乾淨呢!”
韓徹問:“半個多月你們都住賓館?要不來我家吧。”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