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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塗夢桂、程文等高氏門生一連三日夜訪高大學士府，但每出府來，面色懊喪，似有不甘，未知為何。鄙主馮公知悉，乃遣小人前來相詢，不知閣老有何應對，可需鄙主配合？”

問這話的，是馮保的外府管事徐爵，他所問的物件，是張居正。

張居正面上看似平靜，其實心中早已隱隱有些不安，聞得此言，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思忖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請你轉告貴主馮公，就說居正多謝他的關心了。”

徐爵連稱“閣老客氣”，但客套完之後，仍然追問：“如此，閣老可有應對？”

張居正心中暗暗慍怒，面上仍不動聲色，不緊不慢地道：“你所言之情形，我早有預料，不必多慮。我料塗夢桂、程文等人這幾日去玄老府上，必是請命反擊，然皇上龍體欠安，抱恙已久，玄老不願多生事端，是以拒絕了他們。”

“閣老既已有所準備，想必鄙主人也就放心了。”徐爵略微陪著笑，但說出的話卻毫無半點鬆口：“只是小人來時，鄙主人再三交代，須得問明閣老行止……”

張居正暗暗捏了捏拳頭，忍住火氣，森然道：“玄老那裡既然差了些火候，那就再燒得旺些便是……你去回稟馮公，就說張某請他放心，明日便會有奏疏繼續彈劾，斷不會容他高新鄭裝聾作啞。”

徐爵露出滿意地笑容，深深地躬身一禮：“多謝閣老，如此小人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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