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鬼,他們都在懼怕著他……這些人之中還包括他的親人。
就在楚琢瀕臨徹底爆,發時,陳衣衣再一次出現了。
她的出現就像一雙溫柔有力地手,一下子按住了他心口不停流血的傷口。
讓他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刻喘息的機會。
在楚琢昏厥的瞬間,他以為自己會一如既往被拉回去,然後鎖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然而等他再一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陳衣衣溫柔的手,正一下一下的拍打在他後背上。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著:“已經沒事了,我給你吃了一顆丹藥,聽說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你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對了……我忘了你是傻的,問了也是白問……
算了,還是我親自幫你看看吧。”
然後她不管不顧的脫了他的衣裳,楚琢當時差點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她怎麼能這麼大大方方,就直接扒了他的衣服?
就算他是陳衣衣的夫君,但是她不覺得這樣做很不妥嗎?
之後楚琢的狀態一直很不穩定,有的時候他可以掌控身體,有的時候又被拉了回去。
因為這樣的反反覆覆,楚琢最終也沒有把自己清醒告訴家人。
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家人充滿希望最後又失望的樣子。
他覺得如今這個樣子也挺好,至少家人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樣子。
沒有希望,也就沒有更大的失望和痛苦。
楚琢一開始並沒有想要裝瘋賣傻,他是真的沒有徹底的痊癒。
狀態一直反反覆覆,有的時候甚至幾天出不來。
後來遇見了張媒婆的事,那醜陋無比的老女人竟然敢打他的主意?
楚琢在受到刺激之下,才徹底掌控了身體的主權。
但是掌控身體的主權,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他要忍受身體的病弱,還要忍受頭疼欲裂的毛病。
至於後來為什麼還要裝傻?
除了他有點依賴,有點喜歡陳衣衣之外還有三點。
一是,他不確定這一次真的徹底好了。
二是,他想看看陳衣衣到底是什麼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三是,楚琢發現陳衣衣很害怕他恢復。
楚琢知道陳衣衣很多秘密,她害怕楚琢恢復之後,依然記得他之前看到的一切。
楚琢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恢復了,陳衣衣很可能會離開他。
這種離開不是暫時的,很有可能是永遠的。
那天他的病再次發作的時候,他聽到陳衣衣跟雲壁的對話。
楚琢才終於明白,陳衣衣確實是要走的。
她並沒有,如他想象之中那麼在乎他……
這種認知讓楚琢無法呼吸,他覺得很難過,很失望,還覺得很憤怒。
他當時看著陳衣衣的時候,甚至有一瞬間想要伸手掐死他。
這一個念頭出現時,楚琢自己都被嚇了一身冷汗。
所以這段時間,為了不讓自己的怒火爆,發。
他把自己禁錮了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傷害陳衣衣。
他只能選擇自己默默難受著……
陳衣衣見懷裡的人身體微微發抖,忍不住疑惑道:“小傻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楚琢並沒有回答她的詢問,整張臉埋在陳衣衣的懷裡,一雙淺色的眸子愣愣的出神。
陳衣衣忙伸手轉過楚琢的臉,就發現的他的臉色白的嚇人。
陳衣衣見此,頓時慌了。
她忙扶著楚琢坐起身來,就要揹著他去村裡找大夫。
楚琢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後從身後用力的摟住她。
他依舊在發抖的手,用力的勒住陳衣衣的腰肢,然後把整張臉都埋在她的側頸裡。
陳衣衣忙道:“別鬧,你病了,咱們去看大夫。”
楚琢執拗的搖了搖頭,明安城的大夫都治不好他,無花村裡的大夫更不可能有辦法。
他此時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只想抱抱她。
陳衣衣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讓他覺得十分安心十分的舒服。
陳衣衣見他慢慢的不抖了,幾乎把身上所有重量壓在她身上,心裡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後來楚琢迷迷糊糊睡著了,陳衣衣就想要揹著他回去。
結果她剛想要把人背起來,就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忙?”
陳衣衣聞言,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就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漢子,此時正站在草垛不遠處。
他手裡拎著幾隻兔子,看樣子是去打獵剛回來。
陳衣衣剛想要說不用了,那漢子就大步走了過來。
陳衣衣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看樣子應該也是村裡的人。
“你幫我拿著兔子,我來幫你把他送回去。”
漢子說著,就把手裡的兔子交給陳衣衣。
陳衣衣尷尬的抱著兔子,就看見他把昏迷的楚琢背了起來。
她很想說她力氣很大,背幾個楚琢都沒有問題。
但是見這個漢子沒有惡意,只好對他道了一聲謝。
陳衣衣在這人的幫助下,把楚琢送回了家。
雖然楚琢不願意看大夫,陳衣衣還是讓雲壁去找來了大夫。
無花村的大夫是老管家的親戚,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老頭兒。
以前村裡找他看病,他都要人家病人自己上門來,絕對不會自己去病人家裡。
這一次大概是看在管家的面子上,他才不情不願的來了陳衣衣家。
老大夫給楚琢把了把脈,又查看了楚琢頭上的傷。
他沉吟了片刻,這才出了房間。
他對陳衣衣道:“他的傷很奇怪,同一個傷處好像被傷過很多次……”
陳衣衣聞言,就把以前楚琢後腦勺多次受傷的事情說了。
老大夫聽的臉色發黑,差點就要蹦起來罵人了。
“你們一家人是怎麼回事?明知道病人傷在哪裡,怎麼可以讓他在同一處一而再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