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還是很重要的。
再說了,單憑那女子的話,還不能完全相信就是女子口中的某個秀才做的,他們又沒有物證,暫時也只能擱置了這件事。
不過,幸好還了宋先生一家公道。
要不然這汙水潑上去,宋先生一家還怎麼在族裡呆下去。
黎錦抄完這本書,那孩子又給他拿了下一本書過來,讓黎錦回去抄。
總之,現在宋先生對黎錦的教育方式就是先把晦澀難懂的原著給他,讓他回家摘抄加深記憶之後,再在課堂上給他講解其中含義。
當然,一般情況下,黎錦還是得把註解在課堂上抄一遍。
這帶著註解的書應該是故人相贈,先生倒沒讓他帶回去過。
下了學堂,陳西然也知道黎錦家裡的情況,不再拉著他去吃百食坊,而是說:“回村路遠,你小心中暑。”
黎錦覺得陳西然家裡雖然有錢,但他這個人還是很會照顧身邊人的情緒。
完全不因為自己出身低就輕視自己,知道他家真的窮後也不會在他面前炫富。
總之,情商不低。
黎錦先去了主街,今兒他兜裡帶了一百多文,得先問問布匹的價格。
他早上跟少年討論過,一匹布大概四丈,也就是三十三米。
做一件衣服只需要七到八米的就行了,但若是要做一套,那就得整整一匹布。
至於一匹布到底多少錢,這個少年自己也不清楚。
他此前從沒負責過採買的事情,穿的衣服也都是舊衣裳改的。
黎錦進入一家布莊,那掌櫃的眼睛自帶掃描器一樣,看了黎錦一眼,就招呼他來到軟布這邊。
“這都是棉線織成的布,不是那種麻線,這種布摸起來軟,貼身穿吸汗,而且顏色也適合你們這種讀書人。”
黎錦看了看,手感果然不錯,跟他身上這件長袍的面料差不多。
但其實他長袍裡面穿的都是麻布中衣。
不過表面光鮮罷了。
黎錦詢問了一下價格。
掌櫃的說:“這種布咱們不分開賣,一次只論匹賣,一匹在一兩到二兩銀子之間。花色不同,價格不同。”
黎錦想著自己兜裡的一百文,陷入了沉思。
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錢,等於一千文。
是他兜裡錢財的十倍。
黎錦囊中羞澀,又問了一下粗麻的價格。
掌櫃的見黎錦可能不打算買棉布,也不惱,跟他好生說粗麻的價格。
掌櫃的在這開店很多年了,極少見到黎錦這樣氣質的讀書人,反正據他所知,黎錦這樣的讀書人,最後大概都考到京城去了。
所以他依舊笑臉迎人。
“粗麻便宜,一匹只要一百五十文。”
黎錦面無表情的想,自己起初在李大牛家買了兩床褥子,當時李大牛說一尺布三文,那一丈就是三十文,一匹就是一百二十文。
果然,鎮子上的價格貴。
最後黎錦又對比了一下粗麻和棉布,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想買棉布。
畢竟家裡粗麻衣服有一些,只求幹農活穿方便,不需要買太多。
相反,少年最近剛生完孩子,身體嬌嫩著,一直穿著粗麻的衣服會磨面板。
但他現在實在窮,一百文已經是家裡的大半積蓄。最後只能空著手走人。
黎錦打算去李大牛家裡問問,看他家有沒有棉布,總歸他家現在窮,能節省點就節省點。
就在黎錦準備打個彎直接回家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黎錦黎錦,有人找你!”
來人是陳西然,他身邊還跟著杏林堂的吳大夫。
黎錦站住了腳步,驚訝道:“吳大夫,陳兄,你們怎麼湊一起了?”
陳西然說:“吳大夫打聽了我們下課的時間,在宋先生府邸門前等你,結果我們倆放學早先走了,要不是我家下人說門前一直有個人在轉悠,我還不知道這件事。”
吳大夫邀請黎錦去杏林堂。
陳西然喜歡各類小道訊息,非要跟著去。
好吧,黎錦現在不覺得他情商高了。
吳大夫最後無奈,只能當著三人的面說了那張藥方的事情。
黎錦說道:“使用方法和忌諱我都寫在上面,大夫不要擔心,儘管用就是。”
吳大夫很著急的跟黎錦講,藥方這東西不能外傳,被知道了要按照欺師滅祖的罪名來判的。
黎錦聽完笑道:“這藥方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並無出處。”
畢竟這是來自另一個平行時空的東西。
吳大夫更驚訝了,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醫者願意把秘方直接記錄在書上,供人傳閱。
黎錦說:“如果吳大夫覺得這藥方有用,那還請吳大夫以後行醫不要隱瞞這張藥方。畢竟這張方子作用很大,如果能廣為流傳,也有機會救治不少人。
黎錦就在此先謝過大夫了。”
吳大夫急忙站起來,對黎錦深深一揖。對他的稱呼也做了改變。
“黎先生仁心,在下實在佩服!”
黎錦可不敢居功:“我想這位先人既然願意把藥方記錄在書籍上,那必然也是希望可以救更多人。”
吳大夫說:“既然黎先生如此說,那我就代黎先生推廣這個方子。
實不相瞞,在下的兒子正在準備考舉人,我家沒有錢僱傭下人,過些日子我得跟著他去打點,來回大概一個月。”
確實如此,秋闈的確在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共考三場。
而且一般在省會考試,大部分父親或者叔叔都會選擇陪考,打點孩子的吃食。
陳西然:“……”這都要考舉人了???
為什麼自從認識了黎錦之後,感覺身邊到處都是學霸。
吳大夫看到這張藥方和使用忌諱,可不再相信之前黎錦那句‘我的醫術就是半吊子’。
吳大夫說:“不知黎先生可願意在八月的時候,每天下午在杏林堂坐診兩個時辰?病人不多的時候您儘管背書練字,這點我會跟掌櫃的說。”
最後,吳大夫丟擲重磅炸/彈:“月銀三兩。”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