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有什麼不滿,竟然不顧尊長辱罵於在下。”
“哈哈,方掌門這可是誤會了,您有所不知,我小師侄這些日子正在研究俗世的雜書,可能把這衣著不凡給記成了這衣冠禽獸,我代他像您道個歉,可好?”
悟苫域話雖這麼說,背後卻暗地裡給悟念安豎了個大拇指。
方商的表情還是不太好,有些鄙夷的看了眼那頭正一臉憤憤不平望著他的悟念安,嗤笑道:“話雖如此,但念安道長好歹也沾了個悟姓,在下性子和善自然不會多想,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恐怕有損仙崇派的名聲呢。”
悟苫域還是笑盈盈的連連應是,那頭的悟苫清卻是從桌邊直接站起身來,衣襬絆到了椅子,搖動了幾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就在眾人紛紛有些奇怪的望著他的時候,他卻有些木訥的伸出手,不太習慣的摸了摸悟念安頭頂,淡淡道:“說的好。”
隨後就留下了一眾在風中凌亂的眾人往客棧外走去。
“師父,等等我!”
悟念安率先反應過來,第一次聽到悟苫清誇他,他差點高興的在地上蹦跳幾下。
但看到悟苫清要消失的身影,他又急忙跟了上去,臨走時還不忘給旁邊站著的方商一個大大的冷哼,只氣的方商吹鬍子瞪眼,差點背過氣。
王子途憋笑也憋得快要背過氣,好在蘇商被這兩人氣的夠嗆,也無暇在與他說場面話了,行了禮,便回到了千機門的隊伍中。
悟苫清走的不遠,尋了處宅院的房簷,坐下來等他們,悟念安還沒學會御劍飛行,有些艱難的跟著他爬上了屋頂,屁顛屁顛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師父,你在看什麼啊?”
看著悟苫清眉間有些深沉的看著底下行走的百姓,他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行人。”
悟苫清收回了目光,第一次迴應了他的話。
“這些百姓有什麼好看的啊?也沒看到有特別之處的人啊?”
悟苫清有些凝重的抿了抿嘴角,如同鏡面的眸子裡印照著街上那些一張張各種顏色的臉。
“你也發現了?”
悟苫域和王子途也跟了上來,站在了他的旁邊,臉色有些怪異。
悟苫清緩緩點了點頭。
“發現了什麼啊?”
悟念安還是一臉不明。
“你說你這雙眼睛生的倒也算炯炯有神,但為何就是看不見東西呢。”
悟苫域嘆了口氣,在旁邊揶揄的逗他。
“師伯,你又打趣我!”悟念安有些氣惱的鼓了鼓臉。
悟苫域:“你可還記得昨天那女子?”
悟念安點了點頭,“記得啊!”
悟苫域看了王子途一眼,笑道:“...子途兄昨日給的那銀兩可不是給活人用的。”
“她想讓我帶她上路,其實不過是想纏著我出去罷了。”
王子途對三人的氛圍深感有趣,見悟念安還是一臉懵懂,他便指了指街上的那些百姓,笑道:“念安小弟,你仔細看看這些百姓的臉,那發現了什麼?”
悟念安朝著他手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什麼異樣,緩緩道:“沒有,不是都長得兩個眼睛一個嘴嗎?”
悟苫域在他背後氣笑了,一個巴掌就往他後腦勺拍了一記。
“誰說讓你看這個的!”
悟念安揉了揉後腦勺,委屈的努了努嘴,“那讓我看什麼啊”
悟苫域嘆了口氣,無奈道:“讓你看這些人的眼睛啊,你再給我好好看,看能發現什麼!”
悟念安有些奇怪的回頭往那些人的眼睛望去,這下,終於瞧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百姓中有大聲吆喝的小販,也有急著趕路的行人或者成群結伴的婦人小孩,他們彼此都在高興的交談,可是仔細看他們的眼睛時,卻發現裡面沒有任何笑意,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都極為相似,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若是一張臉還不感到奇怪,可看到上百張這種臉時,便讓人不由得心裡發憷了。
“這次發現了吧。”
悟念安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肩膀,哆嗦的回過了頭,吶吶道:“發現了,他們雖然長得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
看到他沒出息的樣子,悟苫域有些壞心眼的故意逗他,幽幽道:“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他們披著的那張皮是誰做的...”
悟念安嚇得一抖,急忙抓著悟苫清的袖子,站起身想往他背後躲,卻被悟苫清胳膊肘一拐,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悟苫域被逗得哈哈大笑,王子途也在旁邊笑彎了腰,半響後,兩人才擦了擦眼角的淚,停了下來。
王子途:“念安小弟可真是有趣,跟你在一起,這笑聲就沒停過。”
明明是令人感到害怕的事情,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拿來當作笑料,悟念安獨自生著悶氣。
悟苫域失笑的擺了擺手,正了正神色,神色有些嚴肅的看著王子途,凝重道:“王兄,我們之間也不用做些表面功夫了,你想必也清楚我們下山的目的,可華蘭世家一向不參與爭鬥,我這邊就想多嘴問一句王兄來到此處的目的是什麼。”
王子途早就料到他會這般問,哈哈笑了兩聲,直接爽快的開了口,“當然,不過說目的之前,我想先問一件事。”
悟苫域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愕然道:“你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王子途笑而不答,目光有些深意的望了望那邊獨自坐著的悟苫清。
“我想問的便是,你們有誰記得的十年前那個屠了滿城人的教書先生。”
“特別是...三清小兄弟”
☆、第10章
悟苫清還沒說話,悟苫域倒是皺了皺眉,對他的意有所指有些不太高興。
“子途兄,這是什麼意思?”
王子途這才發現他好像有些失了禮數,神色恢復如常的擺了擺手,笑道:“抱歉抱歉,一時嘴快!”
悟苫域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只是涉及到悟苫清,他的態度才有些緊張。
“王兄客氣了,是我太過緊張了,其實十年前教書先生不止我師弟,我也有見過,不過我們都是在處刑的時候,關於他的事情只是有所耳聞,具體的也不大清楚。”
王子途聽完有些出神的點了點頭,餘光悄悄的往悟苫清臉上瞧去,才發現那雙黝黑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抬起來,直直的盯著他的臉。
他心中一愣,腦子裡轉了幾個圈,心中有了主意,他有些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那時平陽城還是一座偏僻的城鎮,離縣城遠,雷點大的事兒在這個地方便如同驚濤駭浪,那教書先生在這個小地方教了十幾年,兢兢業業,從未懈怠,並且未曾收過座下學生的一分學費,曾有高中後的學生為了感恩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