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所以對他了解的比較深入?”
我看著涼詩琴眼裡透著幾分清明,趕緊解釋:“我哪懂什麼學問,只是每次看小姐公子們閒聊,二公子對著南宮公子的問題總是答不出幾個來,每每都向七小姐求助。就猜想二公子的學問比不上南宮公子。”
涼詩琴把雙手都放在桌上,將下頜抵在手背上,仰著頭看著我:“小姐公子們的閒談你居然在一旁觀望。更衣,你在看誰?”
我不敢看涼詩琴那亮晶晶的眼睛,我覺得她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撇過頭看到茶桌上的點心:“那日七小姐送了三小姐糯米餈,今日三小姐讓子規送了紅豆糕來。”說著,便把紅豆糕端了過來。
涼詩琴並沒有伸手,而是張大了她的紅唇。我拿了一塊紅豆糕放在她的嘴裡,看著她輕輕地要下一塊,嘴唇上還殘留了一些粉末,接著聽到涼詩琴一本正經的說著:“是不是我?”
我扭頭趕緊把紅豆糕放下,臉頰燒得通紅:“我還是配些茶水來。”便跑出了屋子。自然是沒有看到涼詩琴耷拉在手背上注視著遠去的我,眉開眼笑。
由於二奶奶特赦,大家都喜笑顏開,但是卻鬧得廚房忙的上氣不接下去。就連我們這些閒下的人都被喊去幫廚。伺候涼詩琴午休後,我和冬兒換了值,便趕往廚房,正瞧著廚房裡裡外外都是人。
“不要在這兒杵著。”喬大娘看到剛進門的我就開始安排,“去,幫李嬸子摘菜。”
不僅是喬大娘,我看到原大娘都出來鎮守了。一般情況,喬大娘和原大娘各守一日,除了逢年過節會一同出來招呼,幾乎積水不犯河水。但是今日要把涼府上上下下的口糧都準備好,是得費好多心思。大家都不敢怠慢。
我找到李嬸子便坐在她那一處,拿起芹菜就開始摘。廚房裡鬧開了鍋,大家說話都成了吼。以至於李嬸子對我說了句什麼,我完全沒聽到。李嬸子便又靠近我,貼著我的耳朵咕嚕著:“。。又。官了。你等。。。”廚房太吵了,人聲,油下鍋的聲音,案板上的聲音,聲聲都折騰著我。李嬸子的話我沒聽得清楚,更沒往心裡去,隨意的點點頭,附和了聲:“哦。”這邊又聽到掌勺的張廚子吼著:“芹菜呢,芹菜呢。”我端著芹菜也吼了聲過去:“這兒,這兒,我這就去洗。”
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把六大桌子的菜都備好了。主子們的主賓席自然要比下人們的菜色多、好,但是下人們的也不遜色,雞鴨魚肉,各色蔬菜,炒煮蒸炸,樣樣不少。看著豐碩的成果,喬大娘和原大娘這才滿意的笑了。累趴在的我們趕緊找了個地休整休整。
小姨找著我便坐在我身邊,環視一週後在我的耳朵邊說著:“李嬸子給你說什麼沒?”
“沒。”剛才這麼吵,真沒注意,我捏著痠軟的手臂。
小姨自顧自的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麼?”我轉過頭看著有些緊張的小姨。
小姨搖搖頭,伸手把我頭髮上沾上的菜葉子拾去:“你就好好的跟著七小姐,莫要多想。”
“嗯。”我以為小姨看穿了我對涼詩琴的多想,臉色有些泛白,趕緊把頭往下埋,“我不會多想的。”連小姨都看出了?我是不是喜歡的太露骨了?我的心砰砰的跳著。
晚間開席了,主子們在大廳裡先入座,下人們向主子們謝禮才在廳外入座,等著廚房的人把美味佳餚一一端上。當菜色上完了,廚房的人都入座了,大家都把眼睛看向了主賓席。老爺舉杯站了起來,聲音渾濁有力,點都聽不出馬上要到花甲之年:“今日我兒涼世清高中貢士,實乃涼府之大幸。願我兒不負眾望,”老爺微微的轉過身子,將酒杯舉向左手邊的涼世清,“光耀門楣!”說完,老爺便把酒一口飲下。
二奶奶推了推涼世清,有些激動地涼世清才舉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向老爺道:“我定不負父親的期望。”也是一口飲下。
看著父子舐犢情深,二奶奶也忍不住用錦帕抹了抹眼角站起來:“今日世清高中,乃是大喜事,特邀大家一起聚聚,一來慶賀,二來勉勵他再接再厲。”
二奶奶剛坐下,大奶奶也發話了:“甚是辛苦世清了。為了涼府,廢寢忘食,殫精竭慮。”大奶奶手心裡盤著菩提珠子,環視了一圈,繼續說著,“也辛苦各房姨娘為他祈禱。還有他的妹妹們親手抄寫的經書。世清雖一人參考,但是涼府眾人都在與他奮戰。家人一條心,才是涼府最大的幸事。”
剛坐的下二奶奶順勢接了話:“大奶奶所言甚是。世清有這般親人,真是他的福氣。”
涼世清立馬端起來第二杯酒向主賓席上的人敬去:“世清在這裡謝過各位姨奶奶和眾妹妹們。”說完,一口就喝完。
主賓席上的主子們紛紛端起自己的酒杯向涼世清回敬而去。大家再絮絮叨叨幾句,二奶奶才放話,可以開動了。廳外的我們則迫不及待的開始狼吞虎嚥。白蘭坐我左手邊,冬兒坐我右手邊。大家都在大快朵頤。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了白蘭的聲音:“聽說有人來向大奶奶討你。”我的筷子正好挑了一塊紅燒肉,立馬掉了,驚愕的看向白蘭。白蘭一臉笑意,捂著嘴又向我靠來:“今早我和六小姐正在大奶奶處,恰巧聽了,但是大奶奶說你是六房的人,讓她去向六房要你。”這一次,我驚得連筷子都掉桌上了,整個人僵在那裡了。
一邊的冬兒有些困惑地看著我:“更衣姐姐,你怎麼了,吃的筷子都掉了。”
白蘭對著冬兒抿嘴笑:“你的更衣姐姐這是高興的。”
我猛地看向白蘭,她依舊笑如春風。我哪是高興,簡直要被她的話嚇破了膽,逮著白蘭的手,把她拉過來急切的問著:“是誰?”白蘭手指一伸,我看到另一桌的李嬸子正笑得開懷,我當即就想暈過去算了。
“原來那日是她家的親戚。”白蘭又向我小聲的說來,“可是別忘了我當日給你的提醒。若是主子們不願,你也莫強求。”說完又呵呵的笑去。
我有些膽戰心驚,悄悄地把頭往主賓席上瞧去,看到涼詩琴正坐在六奶奶身邊,安安靜靜的吃著。雖說初春了,天氣越來越好了,但是此刻我卻感覺自己通體冰涼。
冬兒又碰了我一下:“更衣姐姐你怎麼不吃了?”還好心的挑了一塊糖醋排骨給我,“七小姐說過,更衣姐姐喜歡吃肉。”
我一聽,腦袋裡直轉圈,看到不遠處的李嬸子,心裡咕隆著:她一個下午都在忙,應該還沒有去說,不能讓她去說。我恨不得此刻就離了席,嚴厲的去給李嬸子說:絕不能說。
心煩意亂之下,我把跟前的酒杯一乾而盡,不解氣,連帶著把冬兒和白蘭的都喝光了。高興地白蘭討來了酒就給我倒,一杯接一杯,我的眼裡已經裝了七八個李嬸子了,手裡卻還在不停的拿酒往嘴裡灌。什麼時候倒的,全然不知。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