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在身前虛畫了個半圓,將靈氣凝虛為實,化作一個圓盾擋在身前。可不想那股氣息猛衝過來,竟然直接穿透了道玄真人的靈氣盾,將道玄真人和雲鵬一起撞飛出去。
道玄真人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忍不住吐了口血。半是氣血翻湧,半是被氣的。他自幼就被整個修真界譽為奇才,現今不過兩百餘歲,在這等尋常人還在金丹期掙扎年紀,他卻已經達到渡劫期,距離羽化登仙只有一步之遙。如此修煉速度,在修真界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一個修真天才,對上這股氣息之後卻落得如此狼狽,這讓道玄真人如何能甘心。
雲鵬見師父吐血,連忙上前扶著。道玄真人揮手推開雲鵬,重新揮動拂塵,決意要和這股氣息拼個勝負出來。可是環視一週,那股氣息卻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放出靈識查探,沒有任何收穫。仔細檢查了禁地陣法,也沒有任何異樣。
道玄真人一腔怒火無處發作,又噴出一口血來。
雲鵬連忙再次上去扶著,道玄真人一把將他推開,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啞著聲音囑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知道了嗎?”
雲鵬連忙應是,又猶豫著說道:“師父,弟子的內息還未平復……”
莫說是雲鵬了,在那股氣息的一撞之下,就連道玄真人的內息都有了不穩的跡象。這自然讓道玄真人又氣又恨,他一個渡劫期的天縱奇才,竟然會在和一股來歷不明的氣息交手之後就氣息不穩,若被人發現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將手中拂塵甩了幾甩,最後只能咬著牙說道:“先在此地平復內息,待內息平穩之後,再回主殿!”
……
至於那股氣息,其實早就趁著道玄真人吐血的空隙,憑藉著它和靈氣相沖的特性,尋了靈氣最為稀薄的路徑,繞過了所有的陣法,鑽進了天青門的禁地。
天青門的禁地雲山霧罩,又有陣法障目,進去之後才能看到峰頂竟然突兀的矗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殿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金燦燦的豎匾,卻是空白一片,並未寫上殿名。
大殿的大門似乎感應到了那股氣息的到來,自動緩緩地開啟。
大殿裡面銀燭煒煌,雕樑畫棟,極盡氣派與奢華,比之人間皇宮,也不遑多讓。而如此燦爛輝煌的大殿,卻在正中央停放著一口冰棺。
靈氣正不停地從冰棺的縫隙中溢位,濃郁地近乎凝為實體。
冰棺雖然通透,但被濃郁得猶如霧氣的靈氣包裹之下,甚是模糊,只隱約看得到裡面躺著一個女子。饒是如此,還是無法完全掩蓋女子的絕色容顏。
那股氣息的在冰棺上徘徊了幾圈,始終不得而入,卻驚擾了冰棺中的女子。
女子睫毛微顫,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盯盯地望著那股氣息。
那股氣息卻猛然衝出大殿,飛也似地逃了。
女子輕輕推開厚重的冰棺蓋子,坐直身子,望著那股氣息離去方向,娥眉微蹙,目光清冷。
作者有話要說: 在開出新坑的時候
那種狂妄
那種自信
那種這本一定能捕獲一筐野生小天使的氣勢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第二章 “初見”
卷柏醒來的時候,日光已經微微西斜。她砸了咂嘴,只覺得喉頭像是哽著千言萬語,說不出來,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晃了晃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扔下不管。一骨碌從蒲團上爬起來,蹦蹦跳跳的就要出去玩。
只是剛一出屋門,就見到羽清真人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望著院子中央的那些靈草,似是在出神。
雖然知道師父已是渡劫期,根本不可能躲得過師父的耳目,但卷柏還是想要偷偷從師父身邊溜出去。
“卷柏,要去哪?”
果不其然,還是被師父注意到了。
卷柏立刻撲到羽清真人懷裡,撒著嬌說道:“我想出去玩,師父,就讓我出去吧。”
羽清真人被她撲了個滿懷,也不生氣,輕輕撫著她的頭,說道:“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就知道玩。功課可都做完了?”
卷柏有些心虛,她方才似是在打坐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著了個冰棺美人兒呢。此時卻還是壯著膽嘴硬道:“做完了!師父,我可認真了,從早上一直修煉到現在呢!”
本以為師父會敲她一個暴慄,卻不想師父只是輕點了點她的眉心,微微嘆息著說道:“你這樣子,將來可如何是好。”
卷柏不知師父為何突然這般感慨,只是又揉在師父懷裡,撒著嬌說道:“師父,就算將來師父羽化登仙了,不是還有師姐嘛。”
羽清真人想著之前從卷柏體內衝出來的那股氣息,心中的陰翳始終消散不去,只是輕拍了拍卷柏的頭,放她去玩了。
看著卷柏出門時,羽清真人還是忍不住在她身後連聲囑咐道:“這裡不比在咱們自己宗裡,跑慢些,莫要衝撞了別派長輩。”
卷柏聽到師父放她出門,一顆心早就飛出去了,哪裡還聽得到後面的話。
天青門作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即便是試煉大會召集了天下幾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門派來參加,分給各門派的住所和活動空間都還充裕得很。卷柏從小院兒裡出來,一路都不曾遇到過什麼人。
她心裡想著那株結出靈識的松樹,還從未見過,想去看一看。
卷柏蹦蹦跳跳著往那棵松樹的方向去了,可是遠遠的就見到那株松樹下面站了個人。
離得有些遠,模樣看不大真切,只能看出是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
卷柏常年待在宗中的小山頭上,幾乎不曾見到過什麼生人。但她並不認生,看到有人反而更加高興,心裡只想著原來也有人和她一樣好奇這株松樹,禁不住想要過去攀談一二。
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正想要打個招呼,卻見那個女子先轉過身來。
卷柏從來不曾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如烏的青絲柔順地垂下來,襯得雪白的肌膚像是在發光一樣。眉如新月,眸若清泉,鼻樑微挺,流暢的弧線一路下滑到薄薄的兩片唇——此時正緊緊抿著。
“你真好看。”卷柏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完全忘了她連招呼都還沒和人家打過。
“剛才和你摟摟抱抱的那個女人是誰?”薄薄的兩片唇一開一合,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好看的眉眼中,幽怨像是要溢位來了一樣。
卷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著腦袋前看後看,左看右看,這裡分明只有她和眼前的白衣女子兩個人。
那女子卻在卷柏左右檢視的時候上前一步,拉起了卷柏的手。
卷柏只覺得手臂被一隻微涼的手牽起,柔荑般的手指貼近她的掌心,和她十指相扣。
一股淡淡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