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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裡，一片安靜。

只有老翁低沉的笑聲，和酒杯的碰撞聲。

“所以，你看。”老翁將空酒杯放在桌子上。“天道，就是這條河，我，是坐在河邊看著河流方向的老人，眾生，就是這條河裡的魚。”

博武帝看著酒杯，輕聲道：“那創世神呢？”

“是一群螞蟻。”老翁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厭惡。

神王境界，都是心性極為恐怖的人物，任何情緒，都不會顯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面對什麼樣的危機，也能鎮定心神，所以情緒這種東西，在神王身上，相當罕見。

不過老翁，卻是返璞歸真了一樣，喜怒都顯露，也絲毫不在乎。

隨意顯露喜怒，在凡人的身上，是不成熟的表現，在神王的身上，卻是難能可貴，因為要顧及太多，不能讓旁人知道自己的情緒，不能被旁人知道自己的悲歡離合，自己的好惡，以免成為旁人的把柄，亦或者，得罪了某些強者。

老翁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掩飾。

“他們以創始者自居，一點點的挖掘著河流旁的泥土，日積月累，希望讓河流，往另一個方向流去，往一個他們喜歡的方向，這，不就是螞蟻麼？”

“河流，老翁，螞蟻。”博武帝輕聲說著，沉吟片刻後，又道：“這番談話，倒是讓我受益匪淺，但我知道，大帝專程來此，肯定不是和我，絮叨這些的。”

“我一共見了三個人。”老翁伸出三根手指：“而且是同時見的。在這個時刻，另外兩個地方，有我的另外兩具化身，正在和另外兩個人，說著類似的話，只不過其中一個很不給我面子，對我的話表現出了相當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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