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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被夢所擾，江離痕一會兒夢到精怪們張牙舞爪的撲向他，那數不盡的蒼白骨爪抓向他，想要把他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同化他，侵蝕他，毀滅他。

一會兒又會夢到狐狸精從天而降，將他帶離那等險境，殺了寺內的精怪，對上老妖依舊不落下風。

最後老妖妥協，說與她井水不犯河水，讓她帶了他離去。

一會兒，他又夢到自己擅自改變了緣法，那抹白影並沒有出現，他無依無靠，舉目四望，處處皆是他無法應付的危險，他舉步維艱，心中煎熬。

一會兒，他再夢到那抹白影渾身是血，被一眾護國寺的僧人和捉妖師鎮壓，死前不甘與絕望，看向他的那一眼，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等他被陽光照到了眼睛，很不適的醒來時，只覺身體疲乏難忍，精力不濟，一時心力交瘁，仿若老了數十歲。

黃粱一夢，究竟是真是假？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夜荒唐？

江離痕愣愣地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他想要否定寺內的一夢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白，卻又瞬間振作了精神。

雖然還未見到狐狸精，但這不是還有一隻落到了他手裡嗎？

江離痕抬手揉了揉發脹的額角。

最近心事重重，腦中太多的得失算計患得患失，讓江離痕只覺疲乏得很，頭有些隱隱作痛，很是難耐。

他那張讓女人見了就想搶回家的臉，此時帶著憔悴，眼底還有清影，不但沒有顯得頹廢難看，反而更是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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