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比莊陌瑄低兩個檔，雖然聽上去不多，卻絕對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跨不過的坎。姜亦凝知道那些大老闆只想找人喝酒，自己酒量好，多喝一些也好，省得他們再去煩莊陌瑄。這麼想著，姜亦凝給一旁的祈念翁留了個眼神，後者點點頭，她已經準備好給姜亦凝“收屍”了。

有祈念翁在，姜亦凝自然不怕自己喝醉了會被人怎麼樣，倒也喝得開放。她酒量不差，而且好酒，且什麼酒都能喝，白的她能一口乾，紅的她也能細細品，至於啤酒，嗯，這桌上的人，應該是沒人喝啤酒的。

姜亦凝淺笑著，把杯子裡的酒一杯杯喝下。其他一些作為配角的女演員倒也喝了不少，整場看下來，似乎就只有莊陌瑄滴酒未沾。她安靜的坐在那，看著姜亦凝皺著眉把那些酒喝掉，她知道這是娛樂圈必不可少，甚至是任何職場都會發生的事，可姜亦凝喝的…的確是太多了些。

酒過三巡，飯桌上的人也都吃吃喝喝的差不多，莊陌瑄起身說去洗手間，卻繞到了酒店樓上的陽臺那裡透透風，站了一會之後，她走去化妝間打算補個妝，剛進入隔間，就聽到一陣高跟鞋聲，想來是另外幾個人進了隔壁。

“誒誒，你們看到沒，那女人討好那些老闆的樣子，看著就噁心。”

“是啊，你們都沒注意到，她一看到王老闆，眼睛都直了，今天在片場還勾引姚龍，她扮演小三，我看啊，根本是本色出演吧。”

化妝室一片安靜，就只有幾個女人在說著大多數女人都會說的閒話，只聽了一會莊陌瑄就知道她們口中的人，應該是姜亦凝。

“對了，你們知道不？有人說啊，她前陣子剛勾引過一個富商，那個富商有老婆，被發現之後把她打得住了醫院。”

“那算什麼，聽說她以前還墮過胎呢，嘖嘖，長得就是一副狐媚樣，也不知道上過多少人的床。”

“算了，人家那也算本事，現在怎麼說也紅了。”

“要像她那樣陪那麼多老頭子睡，我寧可不紅。”

“得了，人家老頭子可能還看不上你呢。”

幾個女人說完，嬉笑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莊陌瑄這才推開隔間的門出來，誰知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門也跟著打開了。而出來的人，恰巧就是姜亦凝。兩個人顯然都沒想到對方會在這裡，姜亦凝的眼眶有些紅，不知道是喝酒所致還是其他原因，臉頰也帶著喝完酒的淺紅色。她應該是剛吐完，腳步有些虛浮，但神態比剛才清醒了一些。

要說此刻莊陌瑄的心情，大概也只能用尷尬來形容，畢竟剛才那些人的話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極為過分的，莊陌瑄本以為以姜亦凝的脾氣大概會直接衝出去和那些人理論，卻沒想到她也只是和自己一樣聽著罷了。

“她們說的，你信嗎？”姜亦凝像是鼓足了勇氣，從嘴裡擠出這一句話，她靠在門邊，直直的看著自己。她沒哭沒鬧，甚至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她這麼問，莊陌瑄微微一愣，她和姜亦凝不熟，即便是大學同學，但她對她的印象也並不深刻。

兩個人僅有的幾次接觸都很短暫，中央傳媒大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藝術學院，而那個時候，剛進學校的莊陌瑄就已經是風雲人物，不僅僅是因為長得好看，其次就是家世和氣質都很好。在學校裡不論男女都很喜歡莊陌瑄，尤其是在她在校期間就已經開始接拍廣告之後，學校裡也早就有人把她當偶像一樣看。

可姜亦凝不同，她雖然也有名，卻僅僅是因為長相，可學校裡的人都知道她風評很差，幾乎每次有傳聞包養，小三，或是一些不好的傳言都能落到她身上。這些莊陌瑄不會特意去打聽去看，也都是偶爾聽到的，卻也沒在意。

良好的家教不會讓她因為傳聞就對一個人有什麼看法，但她隱約記得，有幾次上課時，姜亦凝卻主動坐到自己這邊，對她說些莫名奇妙的話，甚至吃飯時也要主動過來，做出一些明顯是找麻煩的事。久而久之，莊陌瑄雖然不在意，可到底也是對姜亦凝留下了一個…不算太好的印象。

這會聽她這麼問，莊陌瑄的回憶讓她沉默許久，而這份沉默像是預設一般，讓姜亦凝的心也跟著涼了。她的下唇抖了抖，忽然笑起來。見她朝自己走來，莊陌瑄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細微的動作被姜亦凝看到，她臉上的笑更燦爛，眼裡的不屑顯而易見。姜亦凝的靠近帶來淡淡的酒味，莊陌瑄討厭酒，更顯得牴觸。

“吶，其實她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那種人。怎麼樣？是不是更討厭我了？”

第7章

姜亦凝在《軌跡》裡的戲份算不上太多，大多數場景也都拍了個七七八八，也就沒再去劇組。自打那天在飯店分開之後，她也一直沒看到莊陌瑄。可以說，那天晚上的事，算得上不歡而散。

想到那晚莊陌瑄的猶豫，姜亦凝心裡難受，更是有種委屈的感覺，一時頭腦發熱就說了那種話。想到莊陌瑄當時尷尬的表情，姜亦凝抱著頭躺在床上，煩悶的抱著頭滾來滾去。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動呢，這下子莊陌瑄對她的印象估計更差了吧…

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姜亦凝看了眼螢幕，發現來電話的人居然是祈念翁，她慵懶的翻了個身接起來，然而才接通，電話那邊就是一陣哀嚎。

“喂，你搞什麼，一早上都不接電話，今天有工作，你不會忘了吧？”祈念翁對著電話狂吼，隨後看到身邊怯怯的小姑娘，乾咳了一聲，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什麼工作？我最近不是休假嗎？”聽到祈念翁的話，姜亦凝挑了挑眉毛。

她出道四年，前三年卻一直是不溫不火的狀態，直到最近工作才多起來，但她也清楚，比起那些忙到每天都在飛機上度過的人，自己的工作還是太少了點，也相對證明自己的知名度也並未達到她想的那樣。姜亦凝本以為最近沒什麼工作，可祈念翁這一個電話打來，她還是沒想起來。

“姜亦凝，你是腦子傻了嗎？今天下午2點，有《流行TIME》的雜誌封面要拍，總之，你在家等著，我一會帶新助理去接你。”

“哦…好。”聽她這麼說，姜亦凝這才想起下午的確是有個通告，只不過那天祈念翁沒仔細說，自己也就給忽略了。

其實說起拍攝雜誌封面，姜亦凝本身對時尚界也並不是很感興趣，可那個人卻是時尚界的寵兒。不僅有很多國際的服裝品牌找她做國內的代言人，也有很多雜誌想要和她合作。如果要姜亦凝細數莊陌瑄的厲害之處，估計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吧？

於是休假的事泡湯了，姜亦凝起來給萱萱餵了些鳥食，又換了新的水給她，這才去浴室洗漱打扮好，等著祈念翁來接她。站在鏡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