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半蹲著的姥姥喊完數字，一使勁，拽起姥爺的兩隻胳膊。他身上全部的重量壓到了她的身上。

“老頭子，你抓穩啊，我要起身了。”

姥爺點點頭。

姥姥一手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托起他的腿，卡在她的臂彎中。

超厲害的姥姥，穩穩地揹著姥爺，站起來了。

“行不行？我會不會太重了？”姥爺憂心道。

她搖頭：“我揹你習慣了，不重的。”

姥爺沉默。

“你是不是偷偷在吸氣？”他被姥姥抓了個正著。

“傻不傻啊，”她笑話他：“你節約出給空氣的空間，能有多少？”

旁觀的妞妞小腦瓜一卡殼：咦，這句話，她絕對是在哪裡聽過吧？好耳熟。

她在這兒拼命回想的時候，姥姥已經揹著姥爺，一步一步地往往外走了。

“姥姥啊，你背姥爺去哪裡？”

姥姥高聲回答她：“就在院子，過年啦，我幫你姥爺剪個頭髮，精神一點。”

妞妞跟到院子裡看。

姥姥將姥爺放在凳子上，姥爺聽她的話，自己抓緊凳子，找到能倚靠的地方坐好。

“你歇一歇。”他對氣喘吁吁的姥姥說。

她便站在原地休息，面對著他，手在他的頭上抓來抓去。

一會兒抓成蓬蓬的雞窩頭，一會兒按成扁扁的乖乖仔頭。

“姜明珍，”姥爺嚴肅地警告她：“不要玩我的頭髮！”

“我就要玩。”姥姥衝他做了個鬼臉。

“就玩就玩！”她玩性大發，手指卷著他的頭髮繞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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