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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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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天的白髮老者。

他的身邊除了此前已經見過的一群執教的修士以外,又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修士,雖然相貌英偉,氣質儒雅,神色卻十分嚴肅,教人不敢直視。

就聽那老者先說了一通勉勵嘉獎的話,而後又介紹了一番學院的師資力量,最後終於說到鍾離晴關心的宗派內選的考核上。

考核的結果是每個學院都推薦二十個名額,屆時,這一百名學子還要代表各自的學院比鬥排名,當然,這就是之後的事了。

現在她要關注的,是這二十名學子的選拔方式。

“本院將開設君子六藝考核,透過分數累計,最終二十位佼佼者才能獲得推選——老夫還要告誡諸位一點,你們要留心的不僅是同批次進入學院的對手,還有前面幾屆未曾入選的學長前輩們——他們之中多的是實力強勁的,唯一欠缺的,也不過是時運罷了。”老者捋著鬍鬚,語重心長地提點道。

鍾離晴面上與眾人一般虛心接受,心裡卻嗤笑:然而大多數時候,時運才是這些修士最看重的。

那古先生嘮嘮叨叨地又說了盞茶的時間,而鍾離晴身邊的嬴惜已經從自己腰間的配飾把玩到了鍾離晴腰間的配飾,若非教她不鹹不淡地瞥了一眼,怕是都要忍不住抱著她的胳膊撒起嬌來。

這時,那個一直站在老者身邊扮門神的中年修士終於開腔做了總結:“諸君,修真之道,貴在誠,貴在恆,貴在本心,願以此玉,與君共勉。”

他一揮手,數百枚玉簡便飛向在場所有新加入的生員。

——此人正是莘元學院那元嬰初期的院長,尤百川。

從面相上倒看不出是那種急功近利之輩,可見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呢。

鍾離晴抬手接住那枚拋來的玉簡,感覺上面湧動著的靈力,一看便知絕非凡品,周圍的生員都面露欣喜地捧著那玉簡,對那號稱是校長的中年修士感恩戴德,只有少數幾個人面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敖幼璇便是其中之一。

嬴惜是對這種身外之物不甚在意,但那敖幼璇有此表現,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最關鍵的是,當鍾離晴觸控到那枚玉簡時,彷彿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靈力從指尖探了過來,而後順著她的肌膚一下子滲到了體內,倏然而至,又倏然而隱,快得難以察覺,若非她向來警惕,也發現不了端倪。

只怕這玉簡……有些古怪。

“諸君請隨我來,帶你們去各自的寢房休息。”那老者身後的女修士輕笑著招呼道。

鍾離晴特意等著敖幼璇走上前,與她傳音道:“這玉……”

不料敖姑娘並不等她說完,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不屑的樣子,趾高氣揚地顧自走了。

鍾離晴摸了摸鼻子,在敖幼璇身後那群跟班的嬉笑中,拽住了一臉不忿的嬴惜,帶著她落在隊伍最後。

這敖幼璇表現得對她輕蔑,可傳音過來的內容卻不一般。

“子時一刻,後院演武場候君,不見不散。”明明是個嬌俏可人的少女,縱使是這種曖昧不清的邀約,也教人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只是這話,卻不好直白地說與她聽。

鍾離晴心想,這些個少女的自尊心,還是要多顧及幾分才好。

那女修士一邊帶著這些入選的生員們走馬觀花式地參觀這莘元學院的後院建築,在介紹各種功能性建築和設施時又順帶介紹了一句:“我呢,是學院的執教之一,姓曲,你們既然已經是本院的生員,那麼便不必再如外間的修士一般稱為我真人,只喊一聲曲先生便好。”

她笑時眼眸清麗,兩靨生暈,如春水映梨花,秋霜照鉛華,縱是眼底藏著一抹滄桑,卻也如醇酒佳釀一般,愈久愈香,愈久愈濃:“你們將要學習的六藝,我負責教授樂之道。”

君子六藝,若是這學院所授,定然與凡俗中的六藝有所不同吧……鍾離晴默默地想著。

“這邊是女子寢舍,按照腰牌上的數字找到自己對應的寢房即可。”曲婉瑩,也就是那曲先生一指左手邊紅磚青瓦的精雅廊舍,對一干少女們笑得和藹可親。

敖幼璇自然當仁不讓,第一個踏進那屋舍群落之中,在她之後,那些女弟子也接二連三地走了進去,徒留一群男弟子望眼欲穿地看向那佈設了結界禁制的院牆,只恨不得能夠插翅飛進去一般。

“曲先生,我、我想跟我哥哥一起住,不行嗎?”嬴惜小臉一垮,扯著鍾離晴的衣襬,心知特殊時刻,不得不低頭,遂也就拋棄了那些自矜自傲的念頭,衝那曲婉瑩可憐兮兮地問道。

顯然這金丹期的修士定力頗佳,面對嬴惜這樣的音容姿色還能保持本心,不動聲色地婉拒道:“很遺憾,若非必要,男子不得進入女子寢居,如果硬闖的話……”

這位在諸生看起來溫柔可親的女先生隨手在離得她最近的那個還在朝女寢院內探頭探腦的少年背後推了一把,也不見她用了多大力,那少年卻直挺挺地朝著那院門栽了過去。

只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那少年像是被一股無形巨力抽飛了身體,劃過了一道圓潤的拋物線,狠狠地墜落在隔著溝渠的另一側的院落門前,“啪嗒”一聲,腿腳抽搐了幾下,就再也沒了動靜。

眾人面面相覷,還沒從這驚人的一幕回過味來,那曲先生笑得人畜無害,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恐怕就像這位學子一樣了。”

“嘶——”在眾男弟子心有餘悸,議論紛紛時,鍾離晴的思緒卻飄向了剛才那弟子在觸發禁制時自己感覺到的異樣——那結界上的符文構成,靈力流轉的形式……

她這邊正陷入到一瞬間的頓悟之中,神色卻毫無異動,依舊能將周遭一切收入眼中,聽入耳中。

那曲先生作弄過男弟子之後才曼聲說道:“一渠之隔,乃是男子寢舍,黑磚青瓦,諸君,可莫要走錯了。”

鍾離晴還在回想著那結界的符文,在心裡默默演算著,而嬴惜也從渠另一側的女寢跟了過來,賴在她身邊,大有想要跟著一起進入男子廊舍的意思。

眾人還未散盡,就聽已經先一步進男寢參觀的生員大呼小叫地跑了出來,七嘴八舌地向曲婉瑩抱怨道:“先生,這人搶我的屋子!”

“胡說!先生,分明是這人佔了我的寢房!”

“是你!”

“是你!”

“兩位,稍安勿躁。”面對這兩個如市井潑皮般爭吵起來的男弟子,曲婉瑩面不改色地柔聲勸慰道——如果不是她在發話以前隨意地一揮手,那兩人便像是被封住了嗓子,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或許這些生員對於“曲先生性子溫柔”的誤解還能持續得更久一些,“因為學院屋舍有限,所以男弟子是兩人一間,而浴房則是在廊舍最盡頭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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